妖蛊（四十三）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一张俊逸的脸庞和她的脸贴的很近。她把耳朵贴在隔着衬衫都可以感受到的胸肌上，听着乔森剧烈的心跳声，和她的心脏一起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是同样的节奏。

此起彼伏的喘息声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他在她耳朵边轻声说：“痛不痛?”她笑着说不痛，和在村子里所遭受过得虐待相比，不算什么。

丝巾从她的手臂中滑落，浅色的丝巾已经被全部浸透成了鲜红色，他把丝巾扯下来系在手腕上，然后把身上的衬衫脱下来盖在她身上，还是有一大片的红色液体渗了出来。

一身的玻璃碎片已经让她痛的失去知觉，把她放到车里后，乔森把手从她的后背伸出来摊开一看，满手都是鲜红的血液，里面还掺和着黏腻的酒精，他像个动物一般嗅了嗅他的双手和衬衫上的血渍，他的瞳孔突然放大，射出幽蓝又恐怖的光芒，像极了一对狼眼，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若是只有少许的血液他还能控制，可是由于她的失血过多，这血腥的味道实在太过浓郁，勾起了狼的狩猎本能，两颗尖牙从他的嘴里露了出来，他很想把这越长越长的獠牙刺入她的颈部动脉。

她躺在他的怀里，似梦似醒地喊着“你别走，别丢下我”“哥哥多笑笑”……

熟悉的记忆再次窜入他的脑袋里，他觉得大脑快要炸裂般，额头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他很想把她放下逃离密集的人群，看着脸色苍白的她，死咬着牙阻止自己变成狼的模样，他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皮，嘴角流出滚烫的血。

一道刺眼的白炽灯光打在了他的脸上，他们已经来到了医院大厅，他把她的身子放在病床上后，躲进了一间厕所内剧烈地呕吐。长期的饥饿把他折磨得头晕眼花。

他看着厕所里镜子中的自己，张开嘴看到里面混杂着自己的血液和舌尖上的她的血，他把大口的鲜血从食管中咽下，吞进了肚中，刚刚在来医院的路上他舔舐过她伤口上的鲜血。

自从他们两个相遇以后，她就总是不间断地受伤，时针向着离她而去的时刻越走越快，接触鲜血的次数越多，他的狼性会越来越难以克制。

尝到过鲜血的味道后，他对事物的气味越来越敏锐，远远地就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清甜的味道，和温瞳身上的截然不同，一朵是纯洁无瑕的白山茶，一朵是美丽、虚伪的水仙。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在她的床边睡着了，而林慕钧已经不见踪影，空荡荡的病房只剩他们两人。

她睁开眼睛茫然地看向他，总觉得这个人无比地熟悉，好像一个已经认识几十年的人。

“你就是她们口中经常提起的酒吧歌手乔森吗?”

他笑笑没有否认。

“你比上次在山中见到的你更好看。”她在山里迷路时被他所救的那一刻就对他一见倾心，她还在小学的时候就被卖进村子里，没有机会接触什么人，平时大多时间都被师傅锁在屋子里，他是她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