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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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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十三拿着同乡的信,满心期待地来到她所在的京城,她脚刚踏入车水马龙、繁华无比的京城,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她真的来了。

京城的同乡

孟十三生怕自己傻傻的行为太引人注目,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每个行人匆匆忙忙而过,自己仿若透明。

不愧是京城,连走个路都像在比赛,真是让她长见识了。

良久,同乡终于姗姗来迟,同乡一边拉着她往城里走,一边唠唠叨叨解释自己如何忙忙忙。

孟十三抓了抓包袱,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穿着靓丽,像有钱人家小姐的女子,并有任何不悦,耐心地听着。孟十三心里清楚这次来京城是为了找活干的,在这个繁华的京城需要与同乡互相照应。

“果然城市里与乡里不一样哦,大伙都匆匆忙忙的。”她听完后不经感慨,同乡一听,更加得意地拍了拍她。瞥见她的一身打扮,嫌恶地推了推她:“咦,孟十三,不是叫你穿最好看,最新的衣服来京城吗?怎么穿成如此……”同乡说不下去。

孟十三扑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认真地点点头,同乡手一拍脑门,“你,你,你别告诉我身上穿的是最好的衣服?”同乡的语气中尽是鄙夷。

孟十三点点头,“不是吧你,你瞧瞧你这一身,鞋子、裤子、上衣以及包袱各有一个补丁,你是不是以为别人不知道你从乡下过来啊?很光荣吗?”

同乡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亏我还跟我的小姐妹说你长得如花似玉。”孟十三咧开嘴一笑,同乡继续补充,瞟了几眼,“我看也就是乡下花,来到京城真是上不得台面。”孟十三眼神忧伤地低下头。

孟十三不明白穿成这样有什么不可以的?这些也是可以穿的。

“十三啊,你也别难过,很快你就可以为自己买一些漂亮衣服的,或者我的先借你穿也可以。”同乡突然的讨好,热络地拉着她的手,让孟十三愣了愣,微微一笑。

“不用了,如果我挣到钱的话我希望寄回家里,这样家里的生活可以过得舒服些。”孟十三说完满脸的幸福,她看得很真实,也知道自己为何来京城的原因,她面对面跟同乡说:“如果你把衣服借给我穿了,那你穿什么呢?而且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我觉得穿自己的就很舒服了。”孟十三拍了拍自己满是补丁的衣服,满脸舒坦,但却在同乡眼中尽是晃眼。

“不碍事,衣服我多的是。十三啊,这里除了衣服也还有各种各样好吃、好玩的,你到这儿久了就会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回那穷乡僻壤的地方了。”同乡热络地看着她,孟十三脸上有些不悦,但也不能反驳,他们那儿确实贫困。

逃不过同乡锐利的眼神,同乡陪笑道:“十三啊,你也别怪我这样说,久了你就知道这儿的好了,京城要有什么有什么,样样齐全,街道繁华,工作任你挑选,大家非常和谐相处,还有你看!”

同乡指着街道上巡街的衙役,“到处都是衙门里的衙役,可安全着呢!”孟十三不可置疑地点点头,同乡看到她的回应,更加上头了,撇撇嘴道:“才不像那破地方,邻里邻居的为一点点小事争吵不休,京城的人都大度,才不会斤斤计较。”

孟十三有些哑言,虽然自己来京城投靠她,但是一直都听她说老家这不好那不好,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家乡。”同乡听到尴尬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他们经过一栋装修富丽堂皇的房子,孟十三两眼放光,同乡嗤之以鼻,“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就是一间酒楼。”十三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什么?酒楼都那么漂亮啊?

“哇!我还以为是有钱人家的房子呢!”接着她看到一辆辆华丽的马车从眼前驶过,街道上的吆喝声以及满目琳琅的物品,十三看得眼花缭乱,这儿看看,那儿摸摸,对她来说很多东西第一次见,可新奇着呢!

同乡神气地拉她往前一点走,“十三,别说笑了,这房子跟富裕人家的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你看!”同乡用手指指了指右前方,“那栋大宅就是礼部尚书的府邸,里面亭台楼阁,还有什么什么……回廊的,飞檐可漂亮了,里面的花园可大了。那可是相当于这个酒楼的几十倍啊。”同乡滔滔不绝地介绍,十三眼中充满好奇,称赞她见多识广。

“飞檐高耸,巍巍峨峨吗?这个我听村里的老秀才说过书中有写的,没有想到真的在京城哦”孟十三惊叹连连,两眼期待。

“呐,呐,你看到礼部尚书家斜对面的房子吗?那可是京城首富黄员外的宅子,听说里面可以让人迷路。”同乡的介绍十三心中更是好奇不已。

她激动地抓住同乡的手,“真的吗?那可真大啊。”十三羡慕地说出心声,“你知道的可真多,你是不是进去过?”

同乡脸微微诧然,支支吾吾地嗯着。“那,那是当然”。

十三更加觉得同乡厉害了,“阿花,你可真厉害,真为我们村的人争气啊。”不禁羡慕地看着她,同乡脸一垮,甩开她的手,两手叉着腰,一脸不悦的瞪着她。

“孟十三,不是跟你说过我已经不叫那个名了吗?那多土,现在我叫孟澄,你叫我阿澄就可以了,再喊以前的名字,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同乡突然的警告,十三知道是自己做错了,急忙道歉,心里也责怪自己快言快语。

“好的,对不起啊,习惯了,一时顺口,以后不会了,阿。。。阿澄。”十三的话让孟澄稍稍释然,才恢复原来对她的热情。

“就是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算了。对了,你肚子饿了吧?我给你买点烧饼吃,京城的饼,味道可比那地方香多了。”孟澄不忘挖一下寒酸的家乡,说完便跑去摊子买饼。

孟十三看着孟澄,环顾四周的繁华与热闹,微笑地点点头,以后要在京城生活了,脑中想象着各种美好的未来。

突然,她听到身后的巷子有哭声,闻声而去,看到此景不禁吓得瘫软在地。

“叫你惹我生气,叫你惹我生气。”一个中年男子脱下自己的鞋子一边打倒在地上的年轻姑娘,一边骂,语言粗俗不堪。地上的姑娘并未反抗,她头发凌乱,衣服脱落,脚上的鞋子也不知去向。

孟十三闻到中年男子满身酒气,他手上的鞋子有节奏地打在女子的脸上,鞋子打飞了,便拿起旁边的砖块砸向女子的脸,女子顿时满头是血。

孟十三吓得不能言语,慌慌张张地离开。“怎么办?怎么办?继续打下去,那姑娘肯定没命的。”她心中不断地问。“对了,阿澄,阿澄在哪里呢?”她东张西望地寻找孟澄。

这时,她看到孟澄站在对面一个铺子前。孟十三急忙跌跌撞撞奔向她,拉着他的衣袖,结结巴巴地说:“阿……阿澄……澄救……救命。”孟澄看着脸色惨白孟十三,额头上是汗,嫌恶地推开她。

“什么事?”孟澄一边付钱一边淡淡地问。一脸不耐烦。“救什么命啊?你不还好好的吗?呐,拿着饼,我们要回去了。”接着率先走在前面。

“不,不是,出人命了,救,救救那位姑娘,她在那个巷子里被一个中年男人打得满头是血,阿澄,我们救救她,报官把他抓起来。”孟十三向孟澄求救,解释缘由,拉着衙役就想往前走。

但孟澄扭过头来,在原地纹丝不动,惊讶地看着她,“什么?这与我们何关啊?走,我们得回去了。。”孟澄冷冷地地告诉她,孟十三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以前对小动物都爱护有加的阿澄去哪儿了?

“不是,阿澄,我说有个姑娘快要被打死了,不救她会没命的。”孟十三以为自己没有解释清楚,再次强调而孟澄却笑了笑,走了。

“哈?”孟十三失望地看着离开地孟澄,她急得团团转,她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又跑回刚才的巷子。此时,巷子已经聚集了一些围观的人,大家都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孟十三激动地对他们其中一个男子说:“大哥,你可以上前拉一下那个中年男子吗?继续打下去,那姑娘就没命了。”

那名男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并且大声警告孟十三,“什么?我为什么去?你也别多管闲事。”

“不是,你们。。。。”孟十三正想解释,其他人听到他们谈话也惊异地看着她。对于眼前的情景无动于衷,对她视若无睹且继续围观。

孟十三摇摇头,这时,孟澄快速地拉她到大街上,“喂,孟十三,不是告诉你不要多管闲事了,你没有跟上来,竟然跑来这儿,京城很大的,找人很难的,你知不知道啊?”孟澄有些责怪她突然走开也不跟她说一声。

孟十三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不认识,虽然她还是她,但是也感觉她不是她,变得她都觉得好陌生。

孟澄热情地拉住她的手,朝前走,而孟十三待在原地不动。

“十三,你怎么了?”孟澄不解问她在干什么,接着介绍京城“晚上这儿夜市很美,我再带你逛逛。”孟十三冷冷地拿开她的手,身子微微颤抖,抓起自己的包袱,站在原地。

“阿澄,我……我觉得……好冷。”孟十三神情痛苦,无奈又无助,两眼汪汪地看着她。

孟澄看了看天空?冬天还没有来啊!孟澄继续说“十三,冷不怕,我那儿有很多衣服够你穿的,我们走吧”,她点点头呆若木鸡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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