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年三月某日

窗外桃花次第开放，心里有止不住的欢喜。

原本只有一两个冒尖儿，某日偶尔经过，给了人不小的惊喜。次日，就又多了些，二三日后已褪去羞涩，开得愈加放肆了。不矜持，不掩饰，只是随了自己的性子便止不住地开。似少女着粉衫配绿镯，一簇一簇嬉笑着挤满枝头。汪曾祺先生在《人间草木》中写道：“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这段话实在可爱。那桃花或许和这栀子花的想法是一样的吧。我不甚喜欢桃花，以为其过分炽热。但如今她是最早的春色，确是有可赞之处。

楼后的水泥路两旁有不少丁香树。紫绿的叶子包着紫色的花蕾，裹成一层一层，像深闺里脂粉奁中少女的秘密。和女伴一同走，拉她去嗅那花蕾的香，她眯着眼：“把人香醉了!”香醉了，这句话，真好。看着丁香树上去年的痂还未落完，今年的紫叶已生出，不禁觉得其残忍。不过，仍然是很美。

三月的气温还不高，空气中仍透着丝丝凉气，但这些小仙女们带给了我初春最早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