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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进向左向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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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云“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俗语闻“鲇鱼找鲇鱼,嘎鱼找嘎鱼”。我以酷爱的文学创作为生存方式,自然的,朋友也以圈内为多,尽管我从不拒绝愿意与我做朋友的人。

向前进向左向右转

近来,忽然感觉朋友几乎没有了。没有朋友其实是很孤独的,当然,我不仅习惯了孤独,而且习惯于并乐于享受孤独。不过,缺少朋友还是一件很孤独的事情,这与习惯孤独和乐于享受孤独无关。仔细想了想,朋友忽然没有了的感觉,原因不外乎三个:

其一,因忙于创作和心情懒惰,一段时间没有结交新朋友。其二,相距较远的朋友都因各自忙碌无暇“你来我往”。其三,相距较近平常来往频繁的圈内朋友,都有了新的事情要做,向左或者向右转了。

本来,这些圈内朋友只要在圈内混个脸熟,然后拿起文学这块砖去敲门——敲他们所要进入的那间屋子的门。屈指算来,基本都敲开了他们需要的一扇门,人已经走进屋内,坐在了一张桌子的后面。这些是值得庆贺的,尤其作为朋友。他们经过这扇门之后,便进入了另一个圈子……这些也是应该祝贺的。

但是,有一件事让人无法忍受:当他们转弯过后马上回过头来要对我“指点江山”了。其实这是好意,理应感谢。只是,我们同路的时候为什么不“指点一二”呢?细想一下,或者稍稍细想一下,或者根本不用细想都会明白其中原因。同路时“我”根本不需要他们“指点”,相反,他们需要我的“指点”;他们只是紧随其后,亦或可以这样说,同路的时候,我一直是他们的榜样。

如今,有的向左了,有的向右了,我依然向前进。他们转弯过后,不管向左了还是向右了,都已无法看到或者很快忘记了曾经同路时共同留下的印记,或者他们已经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榜样。于是,他们学会了使用向左向右两条路上的经验、他们自己的思维、他们所要前进的目标以及达到这一目标所需要的方法,来指点我一如既往的脚步……鸭子要求猫与其相同的姿势走路,岂非成了笑话。

可以打个比喻。

原来,我们都是驾驶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忽然间,有的改乘火车,有的改乘轮船,然后,他们用驾驶火车与轮船的常识来指点我如何驾驶轿车,用铁轨与海浪的常识来指点我的汽车轮子,这如何使得?汽车如何能像火车或者轮船那样行驶?

公路也好,铁路也好,水路也好,其实都是每个人不同的存在空间。在公路上飞奔同样可以像火车一样穿越隧道,也同样可以像轮船一样欣赏到海洋……不同的风景总会有交叉,相同的风景总会有叠印。还要看每个人喜欢怎样的旅行,喜欢怎样的速度,喜欢怎样的风景。再好的朋友,我想这些都会有差别的。

乘汽车也好,乘火车也好,乘轮船也好,都是各自的生活方式。生活方式是无法被指点的,更是无法被批判的。我喜欢淡定、简单、轻松、随意、自由,那自然是乘坐汽车了。因为汽车总比火车与轮船更灵活更自由。然而,我的汽车不能雷同于你的火车或者轮船,我就冥顽不化贻笑大方了吗?

总之,人家改乘火车了,你不拥挤到火车上,那你就错了;人家改乘轮船了,你不站在甲板上,那你就错了……用你的生活经验和人生哲学来猜度和评判别人的生活经验与人生哲学,这本身就错了。你不能要求别人都跟你一样,别人也不能要求你跟别人一样。或许这就是人类的通病、或许这就是中国人的通病,或许这就是中国人中缺少生活觉悟的人群的通病:总要求别人像自己一样。

于是,有些朋友开始与我生分了。

没办法:写作对于你是一块砖,你用它敲开一扇门,然后站到门的后面去了;写作对于我是一条路,笔直无限。是你向左向右转弯了,这不能怪我。

这一类朋友中生分的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们需要文学这块砖,却不会制作。我便成了他们的泥瓦匠,制砖的机器或者制砖的工艺师。工艺师这个名称总比泥瓦匠好听一些。当他们拿起我亲手帮忙制作的这块砖砸开了一扇门,对他,或者对他们来说,这块砖已经成为这世界上最无用最没价值的垃圾了,那么,我这个仍然冥顽不化的制砖匠还有何用还有何价值呢?!

如此,朋友不越来越少,岂非怪事?!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每天都在变化。不是你向左向右转了就变化了,别人依然向前就缺少变化。我的变化对于你或许不是变化,或许没有变化,或许变化很小,或许变化得有些误入歧途,但对于我,每天的变化都是超值的、巨大的、正确而又无限快乐的。

反之,则亦反之。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我只关注你的变化,为你的变化而高兴,从来不指导不评判你的变化——我说,这是生活觉悟,或者是生活觉悟的差别——其实,写了这篇文章,还是评判和指点了别人。我,仍未免俗,惭愧至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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