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痰的艺术

这是一个卫生文明城市。有多卫生，你看地上就知道了——我是不好意思说的，怕的是把你恶心到。至于文明，不谈其他，单说吐痰这一项——这里的人绝对已经将其玩成了一门“艺术”。不信，你且先看地上的痰：淡的、浓的、不浓不淡的，白的、黄的、黑的、黑里透黄的，和在一起，定是一副五彩的艺术画。

单看他们吐出来的痰，你是不能真正领略到这门“艺术”的，真的，你得去看他们吐痰。

从发声来说，这里的人吐痰大致有两种：咳，呸，这是“轻描淡写”的；咳——喀——呸，这是“浓墨重彩”的。不管是哪一类，“真艺术”还在吐上——他们先把咳出来的痰包在嘴里，然后猛地一甩头，只听呸的一声响，一泡痰就从嘴里飞了出来，如出膛的子弹一般；你甚至能听到痰与地面相撞时粉身碎骨的声音，保证你会不由得打个寒颤。

你以为这就是全部，那就大错特错了。既然是艺术，那就得有点难度，不然人人都是艺术家了。吐痰这门艺术的难度在于，吐出的痰，在落地前要与行人插身而过。既然是插身而过，就要挨得越近越好。普通的，是走后面过；高强者，是走前面过。我见过的最厉害的，是从一对手挽手的情侣之间飞过去的，情侣竟还“毫无察觉”哩！

至于唾沫是否会溅在人的身上，这不在评定的标准上——就是溅在脸上也没关系。别说是溅在脸上，就是溅在嘴上，你也只能自认倒霉。

将这一高难度的“艺术”完成后，“艺术家们”就要露出那特定的“目空一切”的表情，然后高傲地离去，任你再呼再叫，他们总也不屑于回头看你一眼。其实，你应该庆幸他们不愿意回头，不然，你就会变成“不讲理的神经病”。

当吐痰成为了一门艺术，吐痰的人就多了起来，他们把道路变成了竞技场，你一口，我一口，誓要争个高下的样子。那场面，是多么的热闹啊！不信，你去看！

注：本文转至“作者风举”的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