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文化构筑人性世界

我们知道，水是孕育生命的，但又是灾害性的。当水被一条河流承载、支撑与孕育其生长，那么这水的世界，想必会影响与它生来的人性的善良、丑陋、正直与勇敢，在这苍茫的水性原野中，因水而活，因水而死，因水其利，因水其争，充分展现了人性的活话剧，然而，人性毕竟不同于这自然之水，人性是有思想的，也就赋予了它的权利，包括伴水而来这水的灵性与水的苍凉、水的吞噬。

我是最近看了著名作家徐则臣的长篇力作《北上》，虽未尽看完，只看了第一部等章节，却从字里行间看出作家思想之广大，正是由于他在文字里的记载与探究出来的人性自由与解放的密码，让我们不得不不去反思对人性的思考。人这一辈子，有她的偶然性，也有她的必然性，这偶然性，自有天赋、巧合，而必然，则是人性所必须要经历的，比如人的出生，从原本的最朴素的得到，就是能吃到人的第一口奶，到后天的欲望成性，不畏生死去贪念红尘，并从中完成与想得到红尘痴念与贪嗔，有些能渡过此劫难，而有些没能渡过，恰巧是深陷其中，有不得自拔。

当然，也有走出这困境，而成就人生之理想的，无论这人性营营，还是人生之营营，多予红尘杂念，有些成了牺牲品，有些成了替代品，有些成了枉死者，而有些成了跟随，这其中的记挂与念想，就可证明人性有其善良的一面，也证明了人在人世间走一回，不是那么憋屈，也不是没有方向，只是多了些懵懂的成分。

我们大多数人都是懵懂地活着，都是没有方向的，而只是一个跟随者，就像这北上的水流，只晓得往前跟着走，准不会错，这就是人性。只是很少有人去想，去自己争取，这难得的自由和所奢望的世界，包括自己所理想的人生。

徐则臣作家，原先对他的作品，我是很少涉及，但于今得以拜读，是我之新进，也想证明自己的价值。我常常徘徊我的人生、我的思想、我的自由、我的脚步，以至于毫无建树地浪费了我的大半生。认为一个人只要活着，期间的生老病死，不也是必然的，可未从深处着想，人性就犹如这条水流，本是开凿的，这便是开启的新路，有了新路，就并不属于这旧的所得。

当然，新的水流总会蕴含新的生命、新的思想、新的人生，就像这运河，里面所流进来的异邦文化，与中国的文化元素相杂，毕竟河流不专属于中国，也是属于这世界的，就像这水流，只要给它时间，给它生命，它就会不分异域他乡，一样地流进与融合、吸收，究竟合不合潮流，那就另当别论了。我所相信的，任何一股水流，总有其良性的一面，比如相互融合，相互吸收，而不全是相互排斥的，就像北上的油菜花，这是大自然的杰作，也是人性的杰作，人性以此为美，以此为念，不分异邦他乡，所有人，只要想念这生活的美好，就能分享到这运河所带来的文化与真诚、善良，或许，你还未做好思想准备，就走进这油菜花，就足可以将你的进步、你的理想人生，从此堙没，这又是油菜花本身所不能企及的，也是水流北上所不能企及的。

还有第一部当中的鸬鹚鸟、罗盘，这一章节里面所穿插的人性思考，从困窘到庶出，又从庶出到与自然的斗争，一个人的一生就是为了能在这水上构筑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至少能在里面分到属于自己的“一杯羹”，不惜苛责自己，包括其儿女，也让去守护这条水流本该有的富饶、给予、安静与其成长，还有与其一生来俱来的这“船民”的身份，可以让后代子孙有饭吃，能够走好自己的路，想回来，也有个去处，这条水路依然是宽广的、包容的，是可以依靠的，与可以善良人性的东西，绝不会坏了理论、坏了规矩，就像这祖传的“罗盘”，是续传的一种精神，那是祖上人脉的衣钵，那就是世代所运行的水运营生。

我们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徐则臣作家则写得淋漓尽致。是呀！水，给过你生命，也给过你生机，但小心也会吞噬你的生命，就像这水灾、水瘟病等，都有可能夺走你心爱的东西，包括你最珍贵的生命。

到了第三章节，作家写到了大河潭，这里面所蕴含的内容有很多，主要是写到大河潭之所以成为潭，成为积聚生命之水的地方，这里面的存在，就犹如这运河里的水，什么时候都是赤身体的，这是自然之生命的放美，也是生命的构筑，将其转嫁到人的身上，便是人体的艺术与文化，这其中的体，就足够讲明人的艺术，主要在于人体的艺术，这是形的骨架所带来的结构美，而人的肉体就犹如这水。

有人说，女人是水，是再恰当不过了，这水性之柔，水性之暖，任何人只要进入，便可感觉得到。

但我们也能想到，这水的世界是无色的，能够彰其明这附着的颜色，也就是说，“色”的世界是由人性造成的，才会让水也有色。水之色，是自然着的，本不会醒，但经人这一调拨，就可以柔性万千，也可吞噬万千，所以别看这水之柔、水之色，有时候也是构成人性的威胁。

我们能够驾驭这水吗，上善如水，是取水之好的一面，桃李无言，下自成蹊，取自水之自然的本性，我们只有让水顺流，这就是赋予水之人性的伟大，能够让水文化，听从人的安排，成为人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所以大河潭，可以说是包罗万象，能够将人性的良善与美好囊括其中，只要你一身正气，学会正视，就算是弱水三千，也会成就水之色、水之柔。

我相信，纵有水之千钧力量，也不能撼动人心，独有人心是不可战胜的。水因聚而成水流，水流有力量，可以摧毁万千，也可以美丽万千，构筑起这人性共存的美的世界。

当然，这《北上》的第一部，还说到一个章节，就是《小博物馆之歌》，这乃是讲沿水而居的民宿客栈，这可是伴水而来的，与之相长的人性寄托。

人，是需要宿的，这就是说，人不过七尺大汉而已，躺下不过是几个平方的事情，然而与之伴来的，却是这人的生老病死，包括人性的膨胀与贪欲，从而深构了这“水文化”，就像给博物馆立碑立传一样，既有其存在的成分，也有其成长的古色古调之风韵，策马扬帆，又哪一样离得开这民宿民居呢？

像其中的“菩萨的笑”等这一类型的民宿客栈，终于将中国文化，包括乡土的，这一“书”的元素融进了这水文化当中。书，成为这类客栈血肉相连的部分，有书，就有人性，有书，就有人生，也就有人之入世与出世，做人不容易，还是以“书”会友，以“书”会长，至少，人不会出落得太离谱，看书，能挣钱，也能正事。看书，还能带动这“茶文化”，而“茶”是离不开这“水”的，苍山洱海，又哪能没有这水文化的调节与构筑呢？

所以，博物馆之歌，实际上就是水文化之旅居，水流，日夜奔腾不息，它能抚慰生命，就必须有停留，这一停留，就足可改观这水流岸上人的世界，时间久了，就会有收藏，有取舍，有民宿民居，也就有民间的尤物与稀罕，这其中的牵扯，足可以构筑成人性丰厚的滋养与人的世界，这里面需要有规划与设计，又是经济运行的大咖，就像这水流一样，流出去都是经济，流回来的都是人生。

有了经济，就得有了消耗，有了收藏，就得有撂荒，更有了精品。人世界，不可能一生都是平静如水，有时候，暗涌其中，这一路走来，风险并存，恩惠取得，均可以从中获得对生命的质感与慰藉，所以人世界，如同这水流苍海，时时可以散发出这阳光普照的温存，还能让这阳光普照成为人性朝前走的指引，这其间的获取、危险与记忆，都是让人深思的。

人，具有他本身的价值，就像这水流营生一样，什么时候得到，什么时候失去，都是有变数的，兴许，它会带来一个村庄、一个城市、一个理想，甚至还会是一个历史的变迁，无论世道如何、沧桑巨变，这其中的水流总会给人和善良者带来十分清澈的水文化。

激浊扬清，大道轮回，世界如此多彩，你还会孤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