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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情存留于山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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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黄土高原西部山塬的一个小村庄,那个地方十年九旱,山里人一年四季靠天吃饭,所以日子过得非常贫苦,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就在那里,等上了高中,一直到大学后来参加工作,基本上留少离多,而二十年前我的父母一直生活在那里,所以我就像一颗树,枝叶冒出了墙外,但根还是在院内。

浓情存留于山乡

那时候的小山村里,每家的日子都过的紧巴,少不了一年到头不是借你家的犁耙,就是用你家的牲口,因而山村的人学会了一件事情叫互助,村里如果谁家收麦打场遇上雷雨或阴雨天遭漏房,村里人都不约地去帮忙,虽然每户人都穷,但村里人十分珍惜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克鲁泡特金的《互助论》,如今回想起来我很感动,觉得我曾生活的大山深处的那个村庄基本上就是一个贫穷,却是非常完美的社会之缩影,整个村子姓氏不多,所以我对上一辈的称谓男人不是阿伯就是叔叔、爷爷和大哥,女人都是婶子、阿姨、奶奶和新姐,那时候我们吃饭端着碗可转遍整个村庄,当然闯了祸一会儿消息也就会传进父母的耳朵。

整个村庄是一个生命的共同体,这种生命体最为显现它的机能的便是村里人的丧事和喜事,谁家有了丧事,全村人真心地悲伤着;谁家有喜事,全村人真心的又替你开心,我一辈子记得最清楚并感恩于我山村乡亲的是:2002年我的父亲冠心病突发而离世,那是我在县城的家里,老家只有我的父母,黑夜里邻居叔叔开着车来接我,我心急如焚,而他不停地安慰我,等我到家时,漆黑的院内占满了乡邻,父亲的遗体早已沐浴完成,停放在堂屋中央,我手无足措,而丧事的一切事宜阿伯们早已安置妥当,我只在灵柩前点纸焚香,而叔叔、阿伯们挖墓的挖墓、报丧的报丧、厨房里婶子嫂嫂们也有序的忙碌着。不常在家的我在那个环境里,在父亲亡灵前哭的不仅仅是失亲之痛,还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感动和谢恩。

如今我的故乡村子已是荒草漫漫,村子里的人早已国家扶贫安置进了城,尽管住在城市的不同小区,但村落里的人在婚丧嫁娶时都参加,但总感觉这辈子人的那种情感与上辈人比起来平淡了许多。

到了我这个年龄,对上辈子那种情谊,人跟人的真情很珍惜,所以我在城里往往接受不了城市人的寡情,一个小区,人和人对面不认识,楼上楼下不认识,那种防备、不信任很诡异。所以我在经过了最浓密的情感之后,我在这个城市里没法把它当成是故乡,心中的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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