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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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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猪不是猪,也不老,老猪应该叫小朱。

嘿!老猪

尽管她比我小六岁,可我还是习惯叫她“老猪”。

一是叫人“小X”让我很不习惯,总觉得像是中年长辈语要重心长地对乳臭未干的晚辈进行教导的预兆,但我也只是和她一起慢慢长大的姐姐。二是因为她讨厌人家拿她姓氏的谐音说事儿,但出于某种恶趣味,我偏要反其道而行,看着她又气又恼却无可奈何应这一声“老猪”。

这个暑假可能是和她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段时间了。在我家的这仨星期一晃就过了,我们俩似乎都还处在刚从学校压力解脱肆意享受着自由的滋味之中。一起送走了用完最后一天年假的哥哥,我们也就回了老家,在乡间地头开启了新的一段生活。

在这儿,那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仿佛有了行迹。在外公外婆的带领下,常常是五点多钟就吃完了晚饭,六点多钟就洗完了澡,七点多钟就可以在卧室中安定地看着晚间电视打发完一天的最后时光。外公外婆常常是开着电视八九点就睡着了,中途醒来一两次,照平日应该是起来关电视的,现在成了催促我们去睡觉。

每天晚上,陪伴晚睡的我们的还有家里的三只猫,一只大猫和它的两只小猫孩子,其中一个长得和它妈妈一模一样,腹部雪白,背上浅浅的麻灰色狸花纹,另外一个呆头呆脑的是只戴白手套的灰色狸花,估计是像爸爸多一些。这些小家伙们,白天除了饭点,你休想找到它们。一到饭点,不用唤,它们就会集聚在餐厅,要不就在桌子底下闭目养神等开饭,要不就踱步着不停地呼唤着你快开饭。而到了晚上,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它们通常是趴在庭前半人高的木柴上。我们常常是打着手电,在点点繁星的映照下,快速地瞟一眼它们,看看它们在哪里在干嘛,而它们忽闪着的玻璃球似的眼球便是对我们的回应。

老猪可喜欢这些高冷的小东西了。饭前就去路边折几根长长的狗尾巴草,蹲在它们前面逗它们,时而模仿爬虫,时而模仿飞鸟,看着它们把这草当猎物一样追捕,飞奔着跑来跑去,或蓄势轻盈一跃……饭前和老猪有了互动,平日里不让碰甚至不让接近的小猫咪们,在吃饭时间甚至会大胆地将尾巴或者爪子搭在老猪的脚背上,惹得她连连惊呼,对它们更加爱怜了。加上之前的村宠“来福”——一只纯黑色小土狗,常常也来我们家蹭饭吃,尽管它现在离开了村子,但老猪每次吃排骨还是会为脚边蹭饭吃的小动物留下一些肉来,当然现在就是为这些小猫啦。

尽管在晚上是最容易和猫咪们有互动的,可以较为近距离观看它们打盹或打闹,可老猪并非是为了更加接近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她的晚睡只是因为她身体里仍住着她在城市生活刻下的混乱作息罢了,大概是平日电子产品根深蒂固的影响,将她的入睡时间慢慢推移到了凌晨一两点,连到了这儿也不愿意改变。哪怕对她而言,现在能满足她和她八十多个爱豆联系的只有一台联网电视机。

是的,你没看错,老猪真的是有八十多个爱豆。很离谱吧,现在的追星小孩儿。而且她一说到她的爱豆就手舞足蹈、眉飞色舞,还会准时蹲在电视机前等候他们的出场,届时,她的掌声不定会比现场任何人的都要卖力。而这会儿通常是她满眼星星地看着她偶像,外婆端坐在床边戴着老花镜织毛衣,外公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听着手机里的抖音小视频,我也照旧靠着床头看着kindle或者刷着手机。可是有时当我们指着电视里面她的爱豆,问这是谁,她可能冥思好一会儿只想得起其中一两个字……

扯得有点远了,回到她的晚睡习惯上来。刚一开始,外公还试图以劝说这种柔和的方式“感化”她,可是她似乎并不买账,仍然我行我素,还以我们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囔“哼,那我明天就回家去”。一听到老猪要闹脾气回家去,外公立马就妥协了,每年就寒暑假可以在这儿多待几天的宝贝外孙女这么快就要走,那可不行!到后面,外公也摸清了老猪的套路——她也就嘴上说说而已,便不吃她这一套了,加上我渐渐也恢复了以往的作息,不像一开始那样一过九点就困得不行,再没人强迫老猪早睡了。于是到了十点半,他便强硬地关灯关电视了。就这样,老猪一直不情不愿地边躺下边嘟囔“哼,我明天就回家去”嘟囔了到小舅舅突然来接我们的那一天。

嘿!老猪。尽管天天待在一起的时候嫌你烦,感冒了也不好好吃药还贪凉,老耍小孩儿脾气“威胁”外公,可是这一分开也快一个星期了,倒也格外想念,甚至连这份任性也成了一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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