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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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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已在工作群里发布指挥部的命令,@所有人,全部返岗待命。

被封控后

紧接着,群里就热闹了,说在那什么伊犁的怎么办?有些在路上,打不上车的,还有单位忙,派不出车的,还有被卡在路上的,有被卡在社区的……

@所有人,自己想办法,单位上没有公车,就算有公车派送相接,路上也卡着呢?最后的结论,还是自己想办法。

我也是从那什么伊犁返回,刚好是为老爹过节吃了饭,通知下来,就得马上返岗。

疫情就是命令,没得选择,我说再难也要返回岗位,可碰上一个个卡点,卡点不许外出,我又只好绕道而行,幸好高速未被封,我才得返回,不然,走车就走不了,只有走人,步行回家,从伊犁那一排排返回的队伍中,就有可能我被加入,那得多长时间。

那天,还算是不是很紧。天是灰蒙蒙的,只有待午后,太阳才从云层中出来。我从高速路上下来,而回家的省道也被封,我只好绕走便道,好不容易到了小区,经过一番查检后,拿上东西,便往岗位上返,可是刚到小区门口,又被逮着,警察说:“未接通知的,不让外出。”

@报告:“指挥部,我被封堵在小区门口了!”说要有疫情指挥部的通知,或者是有警车接行,方可外出。

我便解释说,我就是疫情指挥部的,警察不信,便拨了电话,经过一番对接,才给予放行。

门口已经堆积,行人、外出的被堵在门口,外出的车辆被卡在门口,而从门口进来的人和车,因门口被堵,也拥挤在门口,有些老百姓说,我们还什么也未买,就给封了。

其中一个老汉说,不忙,不急,会有解决办法的,只见他不慌不忙,又折返回来,看他步履沉重的样子,又抬头看了看天,见有太阳从云层中出来,太耀眼了,便用手遮了遮,又朝门口望了望,便坚定了步伐,尽管旁边的野西梅树、玉兰树等风景树叶还在与风舞着,唰唰地拍着节奏。风是过了一阵,一切又复归静然的姿态,让秋日阳光暖暖地照在树上、树叶缝隙里,还有榆树那细扭的长枝,还有小区房屋上,过道里,特别是门口那一堆像被提了脖子的人群中,在一步一步地挪动着,这个时候,我是鲜明地看到了那一抹红,是五星红旗,又是志愿者身上的队服。

我一下子看到门口,马上分为两股流,一股流进,一股流出,而流出的刚走一阵,又被强折返回来了,又加入了流进的队伍。我也是才加入这流出的那一列的,在这一步一停中,终于见了宽松,见了大道,尽管我当时还得绕行在去点位的大道上,主路是被封控的,我见了被封控的路上,旁边的便道有绕行的,车辆号叫声响成一片的。

我被抽了出来,说是接了疫情防控指挥部的命令,才得以给予便道上绕行,但到卡点上,又被接受检查。询问处,排成的长队,就像进城的车辆,在一辆一辆安检中,才得以徐徐行进。

轮到我了,有人在窗玻璃上敲了敲,请把车窗玻璃下来,接受检查。每询问处,我都得如实回答:“从家里出来往返工作岗位,工作岗位在哪?”

又问:“在园区,疫情防控检测点位,行!进去了就不让出来了,已经被封控了。”请配合,我便说,一定……一定,然后就查了行程码、测温、消杀,我才从拥挤拉长的队伍中被换了出来。

我是走了沿河的河堤公路,路上车辆也很挤,行人走得也多,好像被封后,原本的有秩序的生活,全给打乱了,原先看不到的,现在都已经出现了。

从他们嚷嚷的叫声中,分明地听出,这病毒什么时候能得以完全控制,不然,我们的生活都受到影响了!一队被拉长的队伍中有妇人,有男人,分别都在议论着,嚷嚷着,但为了带好队伍,还在叫嚷着,要排队出行,保持间距,戴好口罩。

我是分明在那长长的百姓队伍中,看到了响应,看到了遵循,也看到了对疫情防控这股被凝聚了的心。

我相信这支队伍的出行,有多半是在园区工地上来务工的,不让车进,就只好整队前行。还有志愿者,这是劳工的力量,也是经济运行大道上的生力军,是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在防疫,又分别接受安检、采样、测温、消杀,这些似乎都很熟悉,并不陌生,其统一的心境便是要尽快消灭病毒,还大众生活的一片自由天空。

晴朗的天空,已经飘走那一块块被遮住的白云,我在心底也似乎亮堂了这么多,毕竟返岗路上,还有这么多的跟行者、坚守者、检测者,“风险不能从我们身边产生,也不让从我们身上带入。”,这毕竟关系到工业园区的一切井然,门检者都这样说。

我终于在绕行中,一路颠簸、风尘仆仆来到了点位,点位的入口处同样是经过了一番巡检,这才进入了这个可以宽畅、可以平整、可以有自由空间的大门。

旁边的杨树叶,早已脱落了一半,就送迎在秋风中,有了太阳的温暖,终究抵挡不过岁月的印痕,那些被风雨划过的,已经突显苍老的边痕,在杨树身上走过了三季,比如春季的碧绿、夏季的浓烈,而独有秋季的浓霜。有些已经回到自然的怀抱,有些还对生命相依靠的眷恋不舍,有些还有点顽强,还能将生命的那点绿尽情地展示在这秋天,似乎有它的存在,这秋终究不会老似的,这让这点位、园区,还有这片土地多了些同情。

好在有些同行者出来了,向我问好,都在惊奇地打探与问我:“如何来的,路被封了!”

我只是笑着说,我是接受了这疫情防控指挥部的命令的。

有人回答,说:“点位上的人员还被卡在十字路口,有‘平’的人,也有单位开具证明的,还有人干脆是从自家大人想办法中,进行专车专情专送的。总之来的来了,没有来的,也都接受了命令,另作安排,但为了单位的整体性,还有曲折往返的,均不在少数。”

幸好结局是好的,无论你是去当志愿者,还是去参与其中的疫情防控查检,其最终要求,就是就近就地进行封控。能返岗的,这也是疫情指挥部的命令,必须返岗,这也是减少社区或片区工作的压力。

我们在点位上,以紧压工作态势,分派分组,在做好常态疫情检查检测外,还得做好外来车辆的安检采样抽检与消杀工作,这些外来的车辆,由于被封控,非得必须是才进得来的。

我们又接到新命令,疫情指挥部还在例行检查。我们便在点位上做好卫生清扫工作,除了常态的做好以外,还得割检测点位房后那一排杨柳树,以求来年能还杨柳树一片生机勃勃的春天。

房后的一排杨柳树,以原先的放纵、恣肆与疯长,苍苍郁郁当中,却让房后因为有杨柳而变得有些昏暗,枝条也是从未修剪过,有些枝条大概是分不到杨柳树从根部的一杯汁液,而早早地夭折了,有些则近乎抢了风头,以至于杨柳叶由原来的青翠变成了这斑斑点点的黄叶,如果不是生在杨柳树上,倒像生在竹子上,有那斑竹泪可以挂痕。

我们原本计划是不切割的,但因为枝叶繁茂,叶色太青,寄生了许多虫子,如果没得了这叶,虫子也吃不到这杨柳树上的肉,自然就要吃人了,也会在人的身上留下这斑驳泪痕来。

于是,便有人提议,定要祛除这杨柳叶的,以期望在明年有一个比较好的春天,就可以得行枝生,将这虫眼的叶,全都换成了新生春叶,那该多好。于是,就有人就下了决心,将这充满虫眼的杨柳叶悉数进行切除,还要在春季来临之际,要施用石灰水进行消毒喷杀,可以让杨柳树得以健康生长。

那时的杨柳枝叶便一切都是新的,以新的春天、新的姿态、新的命运,为这春色满园,送来一片新绿,如果在此点位上劳作,遇上知情的,还可以折柳相思,那多难为情的事,也都解决了。

“具力海提,木格桑……你们都出来!”已经有人在喊了,装卸工有些是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人员一直在变动。据查证,有些是为了多挣钱;有些则是为了事农桑,家中无人可干;而有些则是疼了身体,嫌这里的条件太差了;也有些一直能坚持下来的,那是对这一份工作看得比较重,有点执着,大概也是喜欢上这里了。大家都来自各个单位、各个地方,呆的时间久了,就将此工作做成了事业。我们都说成功的事业,那是需要时间做保障的,能够坚持,又能做好,还这么喜欢着、快乐着,就没有那么多的负累。

事业做久了,就有成功与失败之分,成功者则是将此事业做成了追求,做成了技术,也做成了行家,这里面有卡斯木,还有祖农江等,还有便是一直做下去的,也是做此行时间最为久的。他们被叫来了,来到房后,在一排杨树前,就开始了自然的分配,有割杨柳枝的;有拖杨柳枝的;还有扛上车,拉上枝条进三轮车的;还有开三轮的,当然也有打下手的,比如递个机油或什么的,这虽然是递上与递下比较轻松的工作,但同样是不能少的,这也是这次割杨柳枝得以最大的收获吧!

事无俱细,都是从过程中获得结果的,过程细节不能缺,才有了过程完成后的结果。我们割杨柳枝,采用的割刀是锯齿形的,有了锯齿“轰轰”地响的,紧接着便有大面积的犹如坍塌下来的枝条。有独自轻松滚落下来的,当然,还有些杨树枝是凭借资力与支撑,硬是被人拉下来的,反正,该锯的杨柳枝在人的指挥下,大家相携一块,就变成了这干净的秃头了,那样子十分可美,又觉得有一身轻,有其神采的一面,有人站在这秃了头的枝叉上,便看到这株株杨树,就像给人搭乘了天梯,能与天公比高,站立起来,似乎矮了一层,但整个院落都能囊括进入视野当中。众人以我唯上,众捧以我为高。高高在上,便觉得什么疫情、什么病毒,都甚是渺小。

在此时,也不觉得是被封控了,是被限制了,好像还是可以添上这临飞的翅膀,这割飞的乐趣,但那只是静的枝,最终还得靠杨树的躯干,缓缓地挪了下来。

人,从中获得,只不过是多了一些欢娱,而杨柳树枝则是有了变化,秃了树枝,有点面无表情,有点沮丧,并不像刚开始那样临风招展的,又舞枝弄巧的,那垂落下来的姿态,像婷婷舞女的裙,而现在除了刚毅、站立、坚守,便什么也没有了,想要寻找先前的婀娜风姿怕也得等来年春天了,他们变得只是静立,像是一队毕恭毕敬等待检阅的士兵,那枝枝虬曲,有些处于临飞的状态,有些似掩卷凝思、抱拳守态,像是给生活者的思考,不管雪霜来临,也不管风雨相加,它们都一直保持那“静立”的姿态,是不可多得的风景。

尽管去了就去了,但这些天,封控也在其中,除了些新添加的群雕浮态、职业幻想,我想剩下的,除了夕阳西下,生命,又多了一层律动,无节奏的,有强制性的,专业性的。

亲爱的,你不必多想,生命有了控制,会做着你想要的样子,那是健康的一个你,也是千万的一个你。

同样的心情,同样的生命,同样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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