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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灵魂的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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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在空中飘游,那么自由随性,它们又好像不是漫无目的在空中信步,似在追逐着空中的纤尘,把人们肉眼根本无法看到的纤小颗粒吸附于自己洁白的身躯,为创造一个洁净无染的世界尽绵薄之力,之后优雅满足地飘落坚实的大地。

洗去灵魂的纤尘

同事莫妍走过来,要蹭我的车,她新买的车在美容。

雪花依然在飘,我开着车,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莫妍。她自然条件不错,身材窈窕,相貌标志,而且,她身居公司管理层。优越的自然条件和较高的社会地位,推高了她的自我定位,自觉不自觉地加重了自己的法砝,以致三十五岁仍茕茕孑立。我想起了从新闻上看到的某市的相亲角,介绍自己的纸片放在地上,有意选择的人们,把自己的条件和纸片的条件放到心理那架精密天平上,仔细衡量着价值是否相等。这不得不让人嗟叹,爱情已经异化到否定自身了吗?

我把莫妍送到楼单元门口。她下了车,向我招招手,一个自信优越的微笑。之后,踩着高根鞋向楼内走去。我坐在车里,听不到她的跫跫足音,但从她偶尔迟疑的脚步,我感觉到了她的迷茫和孤单的痛处。一次,我和她在饭店里吃饭,她多喝了两杯红酒,瞪着朦胧醉眼问我:“你有女朋友吗?”我摇了摇头。她忽然笑了,笑得有点儿凄然,之后,倒出了内心私藏的真言:“我漂亮,我是白领,我未来的他必须帅气,不说财富自由也得沾边,要上的了台面,不能给我招来讥讽的白眼。你知道人眼是什么东西吗?你知道人言是什么东西吗?人眼人言可以把你高高举起来,也可以把你重重摔在地上,任意踩踏;人眼人言,决定你活得快乐还是悲伤,决定你是青春永驻还是很快白头衰老。”

回到家里,我泡了碗面正在吃,我的朋友浩连打来电话,向我借钱,说到艰难处,尽乎乞求。我婉言回绝了。不是我不顾朋友情谊,我清楚,借给他钱是害他。他一个月入几千块钱工资的人,穿要名牌,贷款买三十多万的宝马,弄得债台高筑,如此下去,我真替他的未来担心。他的逻辑和莫妍如出一辙。

吃完饭,我打开了很寒碜的音响,所以说寒碜,是很低档的那种。高档音响和低档音响效果是有差距,但我还是很珍惜这寒碜的宝贝,它飞出的音符,在我听来,是那么磁性浑厚,或悠扬清丽。圆舞曲在房间里萦绕,慢慢展开辽阔迷人的世界,我站立长江堤岸,感受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历史情怀;登上泰山之巅,体验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寥廓心境;桂林的十里桃花,令我如醉如痴……

曲子终了,我走出音符构建的美妙意境。明天是周日,是我垂钓的日子。坐在茵茵绿草中,看白云拭苍穹,天幕蓝如洗;河水无声奔流,没有喧嚣,没有炫耀,没有他顾的攀比,默默滋润着大地,滋养着生命。默默奔流的河水,使我悟出一个道理:无论个体还是人群,只有顺着初心踏实地默默前行,才能把理想中的美丽图景化作外在的真实画卷。季节更替,已是初冬时节,也没什么,垂钓寒江雪,也别有一番滋味。

移步阳台,雪花依然在飘,灯光里,它们不改洁白的本真。一朵雪花飘落在我脸上。在我感觉微痒中它融化了。我忽然生出一种期待,期待雪花飘进我的心里,飘进莫妍、浩连的心里,飘进所有人的心里,洗去灵魂的纤尘,让芸芸众生回归璞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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