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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的院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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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几天,太阳格外光顾这座城市,像是对前几天激烈的风雪做补救似的,昏黄的日光洒满校园,炽热的光束晒在身上暖烘烘的,让人忘却了冬日,忘却了前几天的冰雪漫天,忘却的再凝冻天里的悲情,忘记了因凝冻而引发事故的悲痛,一切都好像可以重新开始,一切都好像可以弥补,只要歉意一点点就可以抚平一切的伤情。

遗落的院角

但是,弥补与歉意真的能像这暖阳可以抚平一切吗?或许是可以的吧,可不知为何内心总有愤懑,内心总有涟漪,脚步依旧不止迈向何方。凝神间,几声鸟叫唤醒,抬头一看,我已闯入一个角落,这是校园锅炉房、教学楼旁的一个角落,这是一个被水泥地面遗忘的院角。抬头回眸便深陷其中。

树下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觅食,见我过来,也不飞走,自顾自的觅食,好像前几天的冰天雪地饿坏似的,再有,好像有十足的把握不会伤害于它,几只小鸟面对着面,仔细地在树底下的泥地上寻找着,用浅红色的喙细细地啄着,专注,认真,细致,像极了孩子们答高考卷的样子,紧张中透露出胸有成竹,胸有成竹中有显露出细致谨慎,在抬头低头的细啄之间,戴着帽子似羽毛的头忽高忽低,像极了在梵婀玲上跳动的指节,我幻想,泥地如能发声,它必定会演奏出让人平静娴和的曲子。

随眼平视,是起伏不平的泥地,泥地上的冰雪已被这和暖的阳光消融,留下的是裸露的黄色的酸性土壤,这样的土壤酸性强,粘性强,不小心沾上,可是一次不小的清洗工程,本是这样略微惹人微词的土壤上面,成块的,零星地点缀着鹅黄色的苔藓,在我的印象里,苔藓的颜色,墨绿色或是鲜绿色居多,不知为何这遗落院角的黄土地上会是这样似初春般的鹅黄,这样鹅黄的苔藓让我对这片起伏的黄土地顿生怜悯,顿觉逸趣横生,顿觉这莫不是在春日?那是个希望的季节,是萌动的季节,是舒畅的季节,绝不会允许一点落寞的存在,不允许有伤情的弥漫。

黄泥地的边缘有一团似簸箕形状的植物,从他们被削掉的树尖和整齐的叶子残败形状得知,这是些新栽的绿植,叶子显得狼狈不堪,这是被搬运时的伤痕,枝丫也显得心事重重,在寒冬季节被移栽至此,有比它还悲惨的吗?是何人不是季节地让它离开故土,到这贫瘠的黄土地上,是何人如此不解风情,降她移栽的院角的院角,及时能有幸存活下来,又有何人欣赏?何况是不会开花的绿植,更是失去的招蜂引蝶的资本,注定只能暗自神伤了吗?不过千万不要为他的落寞而伤感,在它那狼狈的输液上方,被剪掉的枝丫旁边,已冒出几株嫩芽,它那被无情的剪刀所剪掉的叶片,伤口已变成黄白色,它正在慢慢的恢复,正在慢慢的选择遗忘曾经血溅当场的景象,这是一种何等高尚、宽和、独立的性情。

驻足此地,见此情景,内心莫名地振动,抬头看着萧条的树枝,叶子已全员掉落,黄土地上也已不见踪迹,可能是已经腐烂,可能已经随风飘散,亦或被不解风情的人扫了去,让它彻底和树来个了断,亦或想让树枝早日忘掉脱落的疼痛,亦或是想让树叶早日新生。联想种种,不觉拉下一支树丫,想细品一番它的澎湃,细嚼一下它的从容。哟!叶片脱落的地方新芽早已蠢蠢欲动,用灰色的盔甲包裹着春日的嫩芽,只待春风吹,暖阳照,他便能再展芳华。

悄悄走出这片院角,害怕自己的烦忧与落寞打乱了它的脚步,迷乱了它的独立与娴静。日光洒在身上,暖流趁此涌动,暖烘烘的,甜滋滋的,舒舒软软的。是的呢。生活中总有一年如春的期盼,总有四季暖阳的贪念,但秋冬仍会不期而至,对人对事少一些自以为的理解,少一些自以为的温暖,少一些自以为必须给的温情,少一些自以为的自以为……

从今天起,经营自己的院角,安静、独立、稳重、成熟、知性的院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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