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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飞被禁锢的知了

推荐人:水晶石 来源: 阅读: 7.25K 次

“扑、扑、扑”。

放飞被禁锢的知了

時不時的,在我的办公室角落里,传出声来。

起先,忙于工作,我并没在意是个什么样的昆虫在漫无节奏地拍打着翅膀。

待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寻声走去,但见一只知了,在窗下爬行:

许是,它把玻璃窗当成了天空,想要从那里飞出去,但没成功,数次均以失败告终,并被迫翻转倒下,忙不跌地因害怕而扑打着那双翅膀,而发出“扑腾、扑腾”的声响来。

我蹲下身子,将知了轻轻地拿起来,放在更高一处的窗沿上。

“难道知了没有眼睛?”

我伸出食指,在它那两个凸起类似眼睛的地方晃动了几下,知了却视而不见,但又见它往后退步。

“难道它有眼睛?”

我再次试探了几下,感觉到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手动而胆却逃匿。

我查了一下资料,说“蝉的两眼中间有三个不太敏感的眼点”。蝉就是知了。按此说法,知了应该是有眼睛的,但是它的眼睛不太敏感。

这就难怪,它对于我的动作并不没感到害怕。

正当我在观察知了的同时,窗外,远处传来了其他知了的叫声,经久不息。

这段时间,正是伏天。

伏天,也正是知了鸣叫的季节。

只是在这城市里,能够听到知了的叫声,却很极少能够亲自看到知了。

想起小时候,在农村:

不论是桔树、还是桑树,更或是柏树,还有其他的树枝,无处不见知了的踪影;

不论是白天,或是黑夜,无处无不听到知了;

关于知了,听到的总不止一种声音,听到的也不只是单独某只知了在鸣叫,而是多个知了同时在叫。

小时候,我们不知道它们叫做知了,更不知道它叫蝉。大人们給我们讲,那是“嗯啊之”。

我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給他们取这么一个名字。

听久了,我们就知道了。大概是它的叫声,不仅大起声,有時听起来,就象是小孩在“嗯啊、嗯啊”地哭。所以就称它为“嗯啊之”了吧。

我们长大了,读书了,从课本上,才知道它叫知了。

但是为什么人们又叫他知了,据考证,也大概是到了夏天三伏天,知了才出现的原故吧。

许或是它知道是三伏天的原故,人们又才叫他知了吧。

也正因为此,知了开始鸣叫,三伏天就来到了。

在这个方面,它似乎先人一筹,知道三伏天到来了,就开始警示人们,三伏天的到来。

这些都是对蝉的名字的一相情愿的猜测。

不过,三伏天,本就热得让人时常感到心情发毛,而知了的这个叫声,着实不让我十分待见。

一只知了在叫,还不觉得怎么样,而在很多知了就象对山歌一样,此起彼伏,此伏彼起地不间断地叫,心里煞是窝火。

所以,小时候,我们会经常到那些爬满了知了的树下,抱着树干可劲地摇晃,让一大群知了扑拉拉地一轰而散,为自己换得一阵安宁。

可是时间久了,特别是换了个年头,没听到知了的叫声,心里又会在那个季度想起它:

“为什么知了还没叫呢”?

就象想起久别的朋友,希望能见它一面。

这可能还是缘于有時在心情极好的时候,偶而听到知了的叫声,不仅感觉它那缠绵不觉的声音,听起来也还富有一些诗意;盛夏炎暑,蝉鸣也还能给人带来野趣、宁静和凉意;最是那抑扬顿挫的蝉鸣声,还往往会使人追忆儿时的情景。

所以,大多数时间,我还是喜欢听到知了的叫声。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知了能够“居高”而自能致远的品行,在我看来,值得世人品借:立身品格高洁的人,并不需要某种外在的凭藉,自能声名远播。

就世人来看,许多立身高,但品格不正,导致众多不廉官员频出,祸害了国家,扰乱了社会。

由于蝉栖于高枝,餐风露宿,不食人间烟火,则其所喻之人品,自属于清高一型

所以在知了的这一点,我很是崇尚知了的这个品行。

正因如此,不舍让知了致命于我这小小的办公区。

于是,我轻轻地用双指夹住知了的身体,将其放飞。

就在我松开手指的刹那间,知了“嗡”的一声飞走了,而且还向上飞出了老高,超出我的想象,它所飞行高度远过我所在10层的大楼,直飞向了我对面正在修建并高于三层的大楼,并消失在了我的视线所及之处。

要知道,是我的办公室高居9楼,离地面足足高达50米有余,所以有些不忍心将其放出窗外,生怕它会在瞬间跌至楼底葬送其生命。

它就在我松开手指的刹那间,知了“嗡”的一声飞走時,我紧悬的心一下子松懈下来,非常庆幸知了没有葬命于这高楼之下。

这让我想起我的孩子。

在他不到15岁時,我们让他独自去东北幺叔家去玩。

临出家時,他说:“我就这样独自去闯荡江湖了”。

虽是一句看似玩味的话,却让我和他妈妈的心被绷得紧紧的。

15岁之前,他可是一直都在我们的带领下去远方旅行,从未单独出运远门。

尽管如此,我还是必须要让他独自去行走,因为孩子终归要长大、终归要独立、终归要脱僵,该放時,我们必须得放。就象幼狼,长大了,自己必须得各自去觅食,自己去面对困难,自己战胜不可遇知的一切,不可能一辈子依附它的长辈。

于是,我们将他送到了机场。

检票之前,我们給他讲了如何进安检、如何根据登记票去找登机口等,把一切该交待的都交待給了他。

在他进入机场后,犹如我松手放飞的知了一样,他在我们的视线中断了线。

只是,在他去了下机、在他幺叔家玩時,时常通过手机这条线,让我们知道了他的每一天都安然无恙。

这与我放飞的知了所不同的是,知了被我放飞了,我却不再有线知道它的情况。

但我相信,它既然能够飞得更高,飞得更远,他就一定活得更好。

因为,它已经給我证明了它的能力,就如我的孩子,经过一段时间后回到我们的身边,证明了他能一样。

所以,我不再为放飞的知了担心。

我的心在释然的同时,听得远方其他知了仍旧唱出的高亢的美妙的音乐,而心受到慰慰籍。

2016年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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