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描述

今夕何夕，我如此疲惫。倦意似暮色席卷而来，带走他们上升的意志和跳动的灵魂。晚风低吟大地的摇篮曲，我意如歌，婉转飘渺。形形色色的人，零零碎碎的事，恍恍惚惚地碰到了一起。这生活就是一本书，我常常看有趣的情节。

天幕为夜晚遮盖出一抹静谧祥和，稀稀朗朗的灯光点缀大地的生机，属于黑夜的活物开始了见不得光的勾当。点上一根烟，男人在窗前惆怅，这拥挤的城市。三轮车吱呀吱呀走在路边，载着一点生机，一点命运。停下三轮车，老人佝偻着身躯，向路边的矿泉水瓶伸出黄褐色枯手。拧瓶盖，倒干水，将空瓶缓缓放上三轮车。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路边路牙石上坐下。掏出皱巴巴的烟盒，颤颤巍巍地点着一根烟，眼神混浊，灯火迷离。一辆摩托车，轰鸣而来，噗噗而去，留下老人的一句嘟囔“妈的，老了。”三轮车吱呀吱呀又动了起来，扯出长长的影子。窗前抽烟男人拉起了窗帘，即将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眯起眼，看见远处的信号塔，针一样地不自量力地立在那里。距离让一切变得微不足道，空间的距离，时间的距离，都是。才想起，小学生，开学了。我表弟，开学了。一抹笑意勉强挂上我风华绝代的脸。表弟，抽烟男人，骑三轮车老人，这就是一辈子。我脸上的笑意淡去，天幕之外，有不可描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