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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应该向谁道歉

推荐人:跨世纪狂人 来源: 阅读: 2.82W 次

最近两年,道歉之声不绝于耳,有真诚的,也有钓名勾誉的不一而足。低调道歉的代表是黄帅,当然她没有声明因为为当年幼稚天真,而被裹挟着出名,从而造成对老师的伤害,更么有扬言道歉。她只是以普通学生的身份跟随同学数次看望当年的老师,留学后,又回到母校工作。这种作为比高调道歉实惠,是一种诚恳态度的践行。高调道歉,莫过于陈小鲁,回到清华召开座谈会,隆重向文革中受到冲击的老师们道歉。应该,他是革委会主任,责任难辞其咎。

狂人应该向谁道歉

顺应道歉大潮,随波逐流,狂人也想东施效颦道歉一番。于是乎搜肠刮肚苦思冥想,也很难找到值得隆重道歉的历史事件。那件二年级时受老师唆使打了一个给爷爷送饭的弃学儿童的事,实在太小,不提也罢。再就是童言无忌,揭发了老师私自拿了食堂的馒头的事,对错掺半也没提头。还有,给受批斗的“四类分子”身上摸泥,很不严肃地问忆苦思甜的贫下中农代表:你咋还住在历史反革命的家里,为啥不和他一刀两断?这些事都波澜不惊,没啥轰动效应。

至于执教期间,有个学生小升初考了第二名,我想严抓紧跟让他成才,结果他爸爸送我两盒“燎原”牌香烟,叫狂人理解老年得子的拳拳之心,切勿让孩子感到压力长嘘短吁。狂人随意松懈导致那孩子终未成才,虽二十年过去,我寝食不安,也与事何补呢?还有一个孩子,因教育方式不当,引起两大单位的茅盾,但终归成才就业了,我已经向他声明:他的成才,就是对我最好的报复。除此而外狂人还是觉得,对不住学生,有愧于职业道德修养之事,实在不多。些许细枝末叶,成芝麻烂谷子的琐碎片段,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一笔带过。

倒是狂人来到河西之后,为了体现“致富”决心,力求在大漠深处生存下来,干过许多于心不忍的坏事。一是为了节水修渠,改造土地,不断拉沙。我和同类移民,拉掉了许多西沙梁子的绵沙。最后在梧桐林里挖沙:这些梧桐林原本是劳教农场的右派所载,现已蔚然一片森林。后来劳教队撤了,许多土地弃耕,林子被风沙埋掉了大半截,梧桐树再次生根,顽强的活着。我们挖走了沙,梧桐树二次生的根就悬在空中,好像一把把巨型伞骨架上长着一颗一颗的树,又像脱了裤子的人腰里挂着个大大的铁笊篱。

狂人一边挖沙,一边默默地说:别怪我不给您们留遮羞的沙堆,留了也会被人挖走,还会嘲笑狂人舍近求远,梧桐啊,你千万要活着。但我明明知道,附近的农户会慢慢蚕食掉这片林子,为自己的大田增加种植面积。可我不但不能阻止,还得随波逐流,继续往林子深处挖去。更为残忍的是:我们挖掉了许多蜥蜴,旱蛇,蚂蚁的巢穴,让他们毫无预兆地倾巢灭顶,不道歉,我良心何在?二是我正亲手断送着疏勒河沿岸的无数红柳,骆驼刺,梭梭,还有梧桐的生命。为了节水,这里正在进行疏勒河中下游河道疏通治理工程。所谓治理,就是把河道挖的笔直,两岸打上水泥护坡,减少河水渗漏,提高利用率。

这样,狂人和屁民一道,为了几个没有不行的臭钱,挥汗如雨,挣着工资。我们明知道,以后蜿蜒河道两侧的难以计数红柳和植被将被毒辣辣的太阳活活烤死,烤焦,但我们还是在不断地施工,咱知道:我们不挣钱不行,我们不干有人干。我们想不通,戈壁深处缺水,大笔资金被投入到“敦煌节水工程”养富了无数人的腰包,为什么同时,建一个水上公园,废弃或卖给私人,再挖土造山造湖又建另一个水上公园。让这水流到红柳林子不行吗?干嘛以牺牲大环境为代价,不断重复建设小环境?为什么用几十万亩草原和梧桐林的代价换取那小小的人工喷泉和游客罕至的湖光山色?

沉思良久,狂人不知道给谁道歉,谁该道歉?如何道歉?道歉之后又会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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