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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难以忘怀的诗家咏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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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临,柳在万木复苏之前,最早吐青造翠,她像个体态婀娜、步履轻盈、情意缠绵的少女,给人带来春的信息,因而受到墨客骚人的钟情与吟咏。古往今来,咏柳之作,充栋汗牛,令人难以忘怀。

令人难以忘怀的诗家咏柳

虽无妍丽之花,却有比花还美的柳色、柳枝、柳叶。更有奇思妙想的诗人运用柳枝比喻女儿之腰,用柳叶喻佳人之眉。在不胜枚举的咏柳之作中,又以咏春柳者居多。

诗圣杜甫有一首写柳的诗《柳边》:“只道梅花发,哪知柳也新,枝枝总到地,叶叶自开春。”诗圣在把柳与梅同时看作报春使者的同时,又突出表现了柳的“枝枝”垂条飘逸与“叶叶”翠色欲滴。而初唐诗人贺知章也有一首吟柳的佳作《咏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这首诗既突出了柳叶的鲜嫩清新,又展现了春意盎然的新气象,就像一幅清新淡雅的水墨画,寥寥几笔便唤起了人们向往春天的美好情思。

然而,在贺知章三百年后,有人极力描绘柳之“丑陋”,与贺诗大唱反调,此人便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他写道: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更狂。

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曾诗不颂柳色,不赞柳叶,却极力描绘柳絮的逞能,漫天飞舞,简直要蒙天蔽日月了,一个得志便猖狂的丑陋形象惟妙惟肖地跃然诗中。如果说贺诗中的柳是楚楚动人的少女,那么,曾诗中的春柳不是恰如一个忘形的势利小人吗?

有趣的是,这两位古代诗人关于杨柳的一场“笔墨官司”到了现代又有了有意无意的延续。这就是大学者胡适博士和人民教育家陶行知。

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末,一向主张“多研究些问题、少研究些主义”的胡适写了下面这首诗:

但见萧萧万叶摧,尚余垂柳拂人来。

西风莫笑长条弱,待向西风舞一回。

胡诗主要言柳之弱,给人一种轻佻放荡之感。陶行知读此诗后很不以为然,他写道:

这是先生自写照,诬我献舞亦奇哉。

君不见吾鞭但一指,任尔东风西风都滚开。

陶诗反意而用,针锋相对,把柳写得刚劲不屈,如手执钢鞭的伟丈夫,有扫荡乾坤的豪迈气概,真为柳出了口气。

大自然的品格,往往是诗人情操的塑铸,古代诗人对柳的自然美不仅歌之诵之,而且身体力行,亲手种柳裁柳。白居易在《种柳三咏》中写道:

“白头种松桂,早晚见成林。不及栽杨柳,明年便有阴,春风为催促,副取老人心。”

此诗把柳树易活易生长的特点,与老人急盼成阴的心情生动地表现出来。

柳宗元一生爱种柳,他在《种柳戏题》中道出了他爱栽柳树的心情:

柳州柳刺史,种柳柳江边。

谈笑为故事,推移成昔年。

垂阴当覆地,耸干会参天。

好作思人树,惭无惠化传。

这首诗意即人活在世上,总要为后人留下一点什么做纪念,使后人睹物思人。这种造福后代的精神,真乃十分可贵和难得的。

在古今吟柳诗中,除写柳之整体形象者外,还有写局部的,比如写柳絮。虽咏柳絮或诗或词不少,我以为动人者当推林黛玉的《唐多令》:“漂泊亦如命簿,空缱绻,说风流!”“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真是字字血,声声泪,令人不忍卒读。难怪有人说已经不是“凄婉”而是“凄厉”了。

可是黛玉的“情敌”宝钗却与之大唱反调,并挥笔写下了《临江仙》:“几曾随流水?岂必委芳尘?“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笔调是何等豪迈,宝姑娘即将变为“宝二奶”的得意之情抒发得淋漓尽放。

长新的柳枝,绵长的柳丝是报春使者,有情之物,故为历代诗家们咏唱,并以寄托情怀。以柳写离别是旧诗中的古老主题,可鲁迅的《别诸弟三首》有“还家未久又离家,日暮新愁分外加,夹岸万株杨柳树,望中都化断肠花。”这是别情到极处的采用夸张手法,想像奇妙而自然,感情丰富深沉很有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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