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免费

她七岁那年
躲在教室的窗下
盯着黑板上的粉笔字
痴痴地笑

背上的阿弟
无声息地尿
脚边的桶
还有忘记喂猪的饲料

傍晚回到家
洗着阿弟的尿布
在阿妈的数落声里
欢喜着讲台上女子的风范

她十七岁那年
躲在柴房的窗后
盯着那陌生的男人
呆呆地想

堂屋里的阿爸
数着彩礼钱笑
院里的猪
早被卖掉

夜晚吹了灯
阿妈忍着泪
替她
塞好被角

她三十七岁那年
躲在山沟的背后
望着远走的阿弟阿妹
傻傻地笑

阿爸早已作古
阿妈也已离开
半大的孩子
穿着破烂的衣衫

佳节人团圆
她捧出两年前没舍得喝的酒
小心翼翼里
阿妹嘴角轻蔑的笑

只是
人人都称她一声
“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