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啼哭

尖利的啼哭
刺破夜的宁静，
在我的心头留下
如织的血丝。

不知哪位医生说过：
婴儿的嗓子不会沙哑，
即便是最大声的叫唤，
也不会损伤分毫。
这是因为元气的充沛——
一种新生的美好与旺盛。

想想自己吵架时的情景：
一台高音喇叭转眼
就变成了报废的发动机。
拼命地用水来修复，
也需要几日才焕然一新。
不解的疑问萦绕心头——
年轻气盛都跑到哪里去了？
难道自己提前步入了中老年？
不甘心与不服气，
耸起眉峰，
却被无声的氧原子
慢慢地消磨殆尽。

时间是生命的死敌，
且永远无法战胜。
好像生命的存在，
就是为了成全时间的折磨，
让叶由绿变黄，
让发由黑变白。
只有开端是最美好的，
所以用照片的形式
锁在记忆之中。
然而每当我们把它拿出来
重温的时候，
眼中所看到的，
总是遥远的美丽
和当下的衰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