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赏鉴

那是一座城
冬天的夜晚里
灯火不明
坐落在
南北的分界线上
车水马龙
人来人往
佯装繁华
反而清冷

那是一座城
夜晚
华灯也没那么明亮
白天和黑夜
不知该怎么相处
城区的马路上
旅人们
兴奋地手舞足蹈
路人们
行色匆匆
却也
满脸鄙夷
堆着少许笑容

那是一座城
一座有光
也有影的城
光没那么刺眼
或许是沾了尘土
影也没那么暗淡
原来因为
有光的保护
光影交错
在坟墓上跳起了舞
那是谁的坟墓？
又是谁的
墓碑上写着
活的形同陌路
却不如死的
一清二楚？

那是一座城
一座奇而不怪的城
城门是
虚掩的紧闭
城楼也是
无聊的重复
城外的白天
永远短暂
城里的黑夜
追着白天
打赌
不同的景色和人
持相同的态度
他们管这叫做
祝福

那是一座城
不经意间
混淆了
光和影的城
有光的厅堂
都阴暗
没光的处所
却通明
我忽然明白
为什么这里
夜比昼长
春比冬短
为什么晨光
害怕地急着逃开
也急着停留
连夜晚也止不住地呕吐
止不住地清醒
止不住地庆幸
止不住地
进进出出

那是一座城
城里的人们
好像很幸福
走在街上
却有
恍如隔世的声音
响起
又停住
我听到
有人眉飞色舞
也有人
谈笑风生
有人洗耳恭听
也有人
蠢蠢欲动

那是一座城
冬天的夜晚里
灯火不明
坐落在
南北的分界线上
车水马龙
人来人往
佯装繁华
反而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