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花朵

树木背负石头的烦恼
从年初向着年未
一路摇摇晃晃前行

绕过旱季的陡峭
擦肩雨季的平坦
魔鬼的引诱突现眼前
明亮宽敞
整齐堆放着
无法言语的种种芬芳

即使是最底下的树根
也无法拒绝
各种声音梦中醒来的样子
纷纷从透明中出来
一簇簇，或者一团团
模糊之中
树木忘记了本真
忍不住张开一只水牛的嘴巴
大口大口吮吸

一声叹息
披着绿叶
将枝条搬进
神的关注
用最新的生长填补
契约里魔鬼的欠账

忘记了吐出
贮存仓库里的新叶
忘记了吐出
夹在胳膊底下的花芽
太饱满了，太亢奋了
蠕动，跳跃，忘情呼叫

即使是黑暗之中
花一朵接着一朵开放
耗尽了心血
流尽了眼泪
等不到知音
临死之前
也要自我风流鲜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