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记忆·归

81岁的她迷路在街头
断断续续的线指向海岸
18岁的他们在暴走
海中荡着尸骸
先辈葬在海底
唯一埋人的
是渤海湾的军舰下

她不知道
孩子们身上的石油和烟雾
广场追逐足球
蓝白的华服就在眼前
“泥嚎载箭”
牛铎声声
她近乎忘了自己拥有过渔船

她忘不了
在海边洗刷腐烂木板
而立之年的佳人破衣烂衫
石子打碎了海面
未来就从手掌上流失干净
乌鸦聒噪
只剩下岸边的木屑和白鞋

醒来的时候
还在二层楼母亲的怀里依偎
弹壳撒了一地
海上怕是军舰
头顶着夕阳
月亮将在黑夜中斩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