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扉页

一
我在母亲的摇篮里思考
蓝天，繁星，云朵
光明，闪亮，黑暗
像是一部岩石页的书

母亲掀开的时候
我看了看里面尽是句号
大的，小的，新的，旧的
枯燥的，有趣的，古老的，现实的
读不懂

我在母亲的膝前练习走路
石头，沙子，泥泞，凹凸不平
直的，弯的，窄的，宽的
像是一堆杂乱无章的草

母亲指给一条又一条
通向光明的或是神秘的道路
有骗人的歧途
有不尽的坦途
还有迷蒙的大雾
还有封冻的冰雪
即使是它们通向黑暗
路上也是行人匆匆

二
我自己掀开岩石的书页
只见上面写着“艰危，恶险”

二十二岁，我自觉懂得四字的深意
不过，我只是想告诉母亲

任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都不惧

只求能够读下去
管它是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