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世纪

第一个春天 你降生
我聆听大地地喜悦
颤抖地风声 和鲜花 绿草
怎么说呢 懒洋洋地
老树桩上卧着年轻的你
你是今日的孩子
明天你便要成长起来
它的钟声响起
桃花谢了下来

第一个夏天
是春天的尾巴
菱角花下开出了不一样的颜色
蜻蜓比蝴蝶更欢畅
它的眼里哪里还装得下荷塘
你是昨日 淤泥下沉睡着的雪白
今日亭亭如盖
两个季节 一场梦
滑落

第一个秋天
你把明月踩在脚下
明月痛恨你 你也痛恨它们
安静地月光 叨扰了你喧嚣地睡梦
从去年到今天 你还是醒着
头痛欲裂
从日落到天明 赶也赶不走它们
抓起梳妆台上的一把头发
你咬牙切齿

第一个冬天
你还没有准备好 和谁一同成长
雪已落下
你画满所有的想像 在空白之上 拿心灵
可那不是世界
就在你畅想一切的不可时
天边 一只巨手
唔住了你的嘴 和眼睛
悄悄告诉你 鲜花和小狗听不懂

很快 一个世纪老去
我张开怀抱 与豪迈相拥
你指着一块整洁的石碑
说那是早就为我准备好了的
举起颤抖地锤 凿子
我小心翼翼地砸向空白 未完成地名字
那仿佛是一万年 太短
只有春夏秋冬
写上一整个世纪
字迹还是歪歪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