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高层点燃一盘香

通往城市
需要跨过一条河
翻过一座山
还得倒三次的公交
才能到过地点
那条欲望的河
阻隔了多少的欢颜
那座贪婪的山峰
翻越多少人的前景

城市与乡村之间
悬浮的纽带
紧系不惑之年
斑斑点点的汗渍
羞涩的暴晒
在往来的途径
那是仅存的一点乡情
只有耄耋的老妪
抽出盘髻的簪钗
插在路牌上
指向北行的路

挥不去的思念
在中秋过后
格外的凄凉
虽然亲人还没唤回
依在月亮上的背影
祭拜的香火还在弥散
踏上屋后梧桐的一片飘叶
随着北起的风
拂过那条河
缠绕些
缕缕炊烟
撒上些
虔诚的檀香灰
跃上云端
水面不在宽
山也像土堆一般

用红菊束成
心的跳跃和期盼
在重阳节
点上一盘檀香
迎接未出远门的母亲
营造家乡的那股香味
在城市的高层
看穿梭的人们
爬山涉水得意忘形
听见有病或无病的低吟
飘香的文艺汇演里
闻到的是檀香和尾气
爆烹的葱香混合气味

聚聚散散时
借用归巢喜鹊的羽翼
以高楼的高度为准点
盘旋山与水间
桥接雨后的彩虹
通途
两侧风景葱绿
可否看到
有颗孤老的心
燃香在乡村坡岗的坟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