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熟了

周六是回家探望父母的日子。昨天与妻回乡下父母家，一家数十人吃了一顿团圆大包子。这不今天又来到了山上的岳父母家。满家转，乐此不疲，倒养成了一次不去，就像生活的乐趣少了一些。

午饭休息，起床已是下午近三点，从随带的书包里拿出一本《鲁迅散文》，提着马扎，照如既往的来到门前岳父的园林。很好，天阴阴的没有一丝的阳光，在核桃树与山楂树的交叉蓬松的树荫下的僻静处坐了下来，不识闲的岳父已在园里整理菜畦，准备散种菠菜，岳母在旁边的栅栏处采摘颜红辣香的花椒。我在树下刚刚打开鲁迅的那篇《秋夜》，“在我的后院，可以看到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另一株也是枣树……”

正在饶有兴致的享受品读的快乐时，妻和妻妹老四、老五也来到果园，并且带着长短的竹竿布袋，我知道这是来收园里的核桃了。我并不在意，已是到了收获的季节，似乎与我无关，各行其事的好，于是又低头瞩目起书趣来。

“别用功了，过来下核桃，没看都忙着么!”妻说。“忙不过来?”我插言。忙着下核桃的姊妹，似乎没有听到我不很情愿的声音，还是自觉的放下自己的“正事”，投入到收获的劳动中去。说实在，核桃年年吃，像今天如此亲自下手，从树上下果子，还是头一回。用细长的竹竿，朝树上的果子猛砸，既费力，又有风险，一不留神，树上的果子，会朝你头上袭来，仰着头连续的敲打会使你的手臂发酸，头部发胀，滋味很不好受。

岳父自己闲暇奋力开出的门前园林。经过多年的打理，一亩见方的不规整的荒坡石梁，现在已是瓜果遍地了，不妨说，现在地里长着的石榴，山楂，柿子，枣树，桑椹，板栗，银杏，苹果等。还不说，园里的池塘内的荷花绿叶，密不透风的一片竹林，地里的多种蔬菜随处可见。当然，面积最多的果木应是核桃了，除此，便是板栗和石榴。园里的大约十多棵粗大的核桃树已是长成参天，且挂果多年了，今年又是一个喜人的收成。

看着满树的果子，真如不知从何处下手。先是大家都用杆子在树下敲打树上的果子，由于不得法，落下的果子不多，但力气使了不少，大都嘘嘘的气喘，收获的成效不大，高处的果子在树下是够不着的。巧了，过了一段时间，干活的神手五“桥”来了，他的能干是多次经历收获锻炼的缘故，每年岳父的收核桃一般都是他的功勋莫属。

到园里，像是有备而来的，是否也受了五姨妹的“暗令”?这不，呲溜爬上果多树高的一棵，抡起竹竿“霹雳砰啪”一阵乱抽，只听地下“噗噗愣愣”的下雨般的果子纷纷直落，很是“战果”辉煌。岳父母也加入捡拾地下果子的行动来了。

这时，我站在地面敲打矮处的果子，五“桥”专打高处的桃子，其余人员开始捡拾落果了，还很觉得忙不过来，效率的提高，我也渐有些适应，找到了下核桃的一点技法，但已是累的腰发酸，胳膊发疼，一直仰起的脖子似乎打不了弯，口干的像是冒火，一不留神竹竿的芒刺一连扎在我的左手两处，十分的不舒服。只好回家喝些茶水，偷一些懒，缓冲一下疲惫。

除了乏力，一不小心树上落下的桃子会砸在身上，这不五姨妹就硬是挨了一个惊吓。敲打很是累人，捡果也不轻松，落下的果子散落各处，特别是落入深草沟坎酸枣树下，很犯一些曲折才能捡回。一直忙活到下午六点，大部分果子已经收起装袋，还有些零星的散果，那只是闲空时，岳父母大人的活了。

平时的每年的请吃现成，还感觉砸核桃的麻烦，今天的亲自下果，才是真正感觉到不易，这使我不禁由衷的敬佩起岳父母的辛勤劳作和五“桥”的能干来。

鲁迅的朝花夕拾，字意应是对花的喜爱与不弃，今天的难得的出力，对春华秋实的理解，更觉实诚了。

难得学会了下核桃，明年的收获还会赶上么?我想，也许吧。

二0一七年九月三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