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参考

经过几次的预约之后，在今天这隆冬的季节，当白色的太阳挂在天空的时候，我踏上了讨债的路。

记得前几日一位客户打电话给我：

“今天我把钱转给你了，一千多块，我给你整数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语气中透着对自己人格的肯定。

“你还我钱怎么还像做好事一样”!

我听见了他呵呵的笑声。

汽车的仪表盘上显示的气温是零下九度，收款本是一件没有温度，不仅挑战我的忍耐性而且也会让我寒心，但还是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情。

一位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是公司的员工，我惊诧于他与客户当面对斥时的面不改色的自我认定：

“这有你给他打的收条，你怎么还说这款没收”，

“那不是那一笔，他还欠着”，

“客户说全部清了，我刚刚才核对的”。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这是一幕已经上演了好多次的重复，使我的心里生出一股厌恶，站起身我顺手给了他自圆其说的嘴巴一个耳光，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不再言语了。

旁边站着看的人过来对我说，看来你真的生气了。我没有出声，心里却是对他小小年纪的寒心。

车拐入一个小路，左打听右打听见到了那个从未谋过面的大夫。六七十岁的他独自坐在火炉边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打量着屋子我说出了我的来由。

“前几天打电话说好的，今天我来了，并把欠条交到了他的手中”。

他看了看那张纸，转身到柜台后面数钱去了”。

我为他的有所准备而心生喜悦。

“实在凑不够”他说。

“四五年了，为收这点钱我们大老远的已经跑了很多次了，再推托就没意思了”。

“那我出去借点吧”!

他出去借到钱了，回头对我说“我应该少给你二百，你看你们公司欠我的这，欠我的那”。

“这欠条是你写的，当时的情况怎么样这么多年都没听你说过，况且我们都来你这儿好多次了”。

我们之间纠缠了好多，他把钱如数交给了我，在往别处走的路上他儿子打来电话：“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气愤之情溢于言表，口中脏话连篇，表达着没有克扣的愤怒。而我面带着微笑，并对没有满足他的奢求而觉得愧疚。

后面的几家都算是极讲信用的了，连声说着不好意思并说还是无法结清的无奈，对于这种情况我只能表示理解，并催说尽量快点的自我宽慰。

下午三四点钟的太阳很温暖的照在我的身上，路边怪石嶙峋的山从眼前晃过，我脑中浮现着那个失落的文明，竟为如蝼蚁一般的生命而倍感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