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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的冬天没有鬼

推荐人:傻乎乎的”笑“也陌落 来源: 阅读: 2.44W 次

湘西的冬天没有鬼

湘西的冬天没有鬼

短篇小序

寒冬

08年的冬天好冷,冷得刺骨,雪只有淡淡的一两片,但那凌厉的寒风,吹得直叫人心里发寒。

小宁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翻了翻家里的米缸,只有漆黑的缸壁。

湘西的冬天本来是没有雪的,但这年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冷的下起了小雪。

过了一会,小宁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浑身透出无力感,感觉这个冬天要把他吞噬了。

挣扎着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得走出屋外,看着屋外的飘雪,一片片的好似一个个无助的灵魂,在遭受着无情的鞭打。

眼前只有白茫茫的山岭,小宁是山里人,和母亲住在一起,父亲几年前出门也再也没回来。

只是五天前母亲死了,小宁一个人把母亲就埋在这片山林里,一个人在这吃人的冬天里煎熬着,煎熬着······

正文

山官

(客家话谐音,翻译过来就是山官,也被称为山神,一般在农村田里山里,一般村民有难都会去祭拜,农民对这深信不疑,所以把它称为山官,大概是山里面的官,能解决百姓的苦难。样子各有不同吧,反正我老家的是一块大石头,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也去拜过,然并卵)

小宁艰难地向山里走去,他必须找点食物,才能在这冬天里活下来,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到了一棵大树底下。

大树长在一片峭壁上,底下有好多香,这就是小宁村里的山官,小宁记得小时候大人说过这棵树会吃人。

说是有个小孩子贪玩,有一天看见树上有个鸟窝,就爬树上去掏鸟窝,可上去没多久就“啊”的叫了起来。

附近干农活的孩子父亲听见了,赶紧跑了过开,就听见树干里哇哇的叫,孩子父亲急的跳脚,赶紧爬上树上去。

可这一看,心更慌了,树上没洞,可没洞,娃咋在树杆里了呢,仔细再一找,真没洞。

“哇哇哇——哇哇——”

眼看着娃的呻吟越来越弱,孩子的父亲赶紧跑到田里,把用来施肥的牛栏粪挑了过来,用锄叉把牛栏粪往大树上一叉,并大骂道

“抄你家老麦白,快递至那年叠着佛凑来,嗯捏年烧掉你”

(客家话,译为:操你妈的逼,快点子把我的仔放出来,不然我烧了你)

也许是山官怕了,或者是父亲太吓人了,过了一会,树后有了点动静.

父亲赶紧跑了过去,就见自己的娃就躺在树后,父亲赶紧把娃连工具都不要了就抱回了家。

娃是救回来了,可回来后就一直发高烧,一连几天,一直高烧不退,去看医生,医生也看不好

后来又去问仙,仙婆子就问父亲有没有惹着什么东西,父亲就把那事给说了,那仙婆子就说.

“你高黑尿到以弄嘎,年毛办法,你时嘎富买地质东西富道歉

(客家话,译为你这是惹到了人家,我没办法,你自个买点子东西去道歉”

那孩子父亲赶紧买了东西,带着娃跑到山官哪里,跪着磕头道歉。

还真的,没过几天那娃的病还真就好了。

虽然小宁当时被吓的不敢去那,可长大了,就不信那么多了,知道那是大人骗小孩呢。

这不现在正翻着树下的香纸,想找点祭品,可这大山里头自个家里都没啥吃的,那有货来孝敬山官。

翻了翻没看到什么,可突然一抬头,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树上一只黄颜色的大老鼠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呢,那眼神在泛着白光的树上闪烁着。

眼里目入凶光,尖嘴嘶着牙,黄背弓起着,爪子张这,像是要把他撕碎。

小宁本来就不是个好人,平常更是在村里作威作福,要不然也不会饿了两天也没人找他,这下只火腾的一下子上来了。

嘴里骂着:“屌你家老跌百,你蛤年”

(客家话,译为靠,你吓我)

说着就往树上爬去,一会到了中间那个大树叉,抬头一看那黄老鼠,见它还没逃走,正直钩钩地盯着他。

他马上往前一扑,可脚刚一用力,就腾的一声往下掉,两眼也一黑······

棺材潭

小宁一下子全身惊了起来,肚子里的饥饿全忘了,心不断收缩着。

小时大人的话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想起山官吃人的话,又想起那个小孩,在这么冷的冬天,依旧冒了一头冷汗。

小宁依旧还在下落,一片的黑暗,他不知道下落了多久,好像就一秒,又好像过了一辈子。

在这一会他想起了好多事,想起了他母亲,想起了他母亲起早贪黑地干活养他,又想起了他母亲死的那一天。

可马上又想到了灶台上的那一锅香喷喷的肉,那热腾腾的雾气。

突然又看到了满地的血。

“啊”小宁突然又尖叫了起来,这一尖叫让他稍微惊醒了过来。

可突然他有感觉黑暗在不断地缩小,快速地把他包围住,不断的挤压,不断的挤,他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啊” “呼呼-呼-”“啊呼呼---呲呲--呼哧”

难以呼吸,小宁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拼命地针扎。

可难以挣脱,难道自己要被吃了么,像那小孩一样,不行,不行,老子怎么会死呢。

“卟,噗噗噗——”

草,两天没吃饭连泡屎都拉不出,要是前几天那泡屎没拉该多好,这时候他觉的屎比任何时候都重要。

“斯斯,斯斯————”突然有些淡黄色液体从他裤腿处流了出来。

“啊”接着就是天旋地转,小宁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寒风吹来,仿佛要冻死这个孤儿。

“嘶——————满蓝,意,年可以哇瑟以”

(客家话,译为:好冷,咦,我可以说话了)

又一股寒风吹来,由于裤子的液体还没干,把小宁冻的两条腿慑慑发抖,赶紧挣扎着起来,发现自己在树后。

看了看树上,没黄老鼠,难道是在做梦,还是我从树下摔了下来,可自己真尿了,想了想,想不通,还是赶紧跑才好,这地方有点邪乎。

于时赶紧往回跑,刚跑了一会,眼前突然从身后窜一抹黄色影子,在雪地里格外明亮,又是那只黄老鼠。

小宁赶紧停了下来,这回他真怕了,觉得那老鼠也好邪呼。

可那老鼠只是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往边上一窜,就钻进了边上的一条小路。

只是那回过头的那一眼,又再次吓了他一条,那一眼带着人类才有的感情,是带着点愤怒、无奈、和痴爱的感情。

山官下面是一条小河,从大山深处流出,源头没人知道,因为河被大片大片的芦苇遮挡着难以寻觅。

河离大树往下一点,有一大深沟,陡峭的石壁被流水在坚硬石壁上嵌出一条深沟,沟深处有一口潭。

不知道是因为形状像一口棺材,还是因为什么,这口潭被大家叫做棺材潭。

从峭壁边上有条小石壁可以穿过芦苇到峭壁下,刚才那黄老鼠就是从这石壁下去的.

小宁站在路口,看着幽深的潭口,记的小时候下过潭里游泳,当然只在潭外游。

这口潭到底有多深没人知道,只知道有一年有头牛掉了下去,就再也没上来过了,也找不到了。

突然小宁又是一震,他想起了点东西,记得在潭壁上有好多雕像,都布满了青苔,有的还在往外渗水。

但小宁印象最深的还是在那潭壁上有一头青面獠牙的老鼠,那老鼠咧开的嘴正往外渗着水,两眼睛瞪着,像是要吃人一样。

想到这,小宁不禁打了个寒战,在看那口潭,就像口棺材一样横放在那,想到这他就双腿发软,在这这么冷的冬天都不住的冒汗。

赶紧紧了紧衣领,裤腿传来的寒冷也感觉不到了。

可脑海里又浮现了另一幅画面,那是一个中年妇人在寒冬里,在水潭边搓洗着衣服,那布满老茧的手一下一下的搓洗着。

佝偻着的背影在潭里显得是如此荒凉,那哗啦的水声就像一部哀曲,冲拭这口万年棺材,留下一堆阴森的白骨,上面的血肉还在那挂着。

画面越来越复杂,可都是那个中年妇人,那妇人,劈柴、做饭、耕作、

“啊”小宁叫出了声来,眼角也滑过了一滴清泪。然后大步地向前跑去,全然。忘记了饥饿,冲回了家。深夜来客

回到家后,小宁感觉不到一点暖,破旧的土坯房,后半部分已经被积雪压踏了,没有一点生气。

压抑的气氛把小宁压的窒息,没有一点声音,连雪落声都悄不可闻,静的可怕。

小宁在屋里站了许久,塌着的屋洞寒风不断得夹杂着雪倾斜进来,但他已经忘了冷了。

一直过了许久,他才挣扎着回到了里屋,他已经忘了饥饿,身子往下一倒,眼一闭。就躺到了在床上上。

是夜,风还在吹着,雪也还在泻着,只是在这凛冽的寒风中,又夹杂着脚步声。

“咔嚓——咔嚓”

雪碎声在这寂静的寒冬中静的可怕,也让人越发的深醒,感叹在这吃人的严冬里闪现的一丝丝白光,和散发出的那点点温暖。

那丝照耀在雪地上让人宁静。

“咚咚——”

一声敲门声传来,过了一会。

“咚咚——咚咚”

又是一声敲门声。

又过了许久,一丝中年人的声音传来。

“宁呀,俦类,年屋地周雕得知米狗,来,那你是滴的只”

(客家话,译为:宁呀,出来,我家里做了点米果,来,给你吃一点)

接下来又过了许久,还是没有声音传出,四周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宁呀,登喜年封扯弄只,你是噶那”

(客家话,译为:宁呀,东西我放在这了,你自己拿)

说完这中年人便大步跑着回家了。

屋内,

小宁依旧在床上躺着,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叫他,可又感觉自己在做梦,是梦里母亲的呼喊,可他以点都不想动。

他就想一直都这样,一直这样····慢慢地,他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睁开了眼,眼前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

只有黑暗,突然门口出现了一点点亮光,后来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哒――哒”脚步声传来,只是这脚步声,像是骨头在磨地一样,还有身上的骨骼触碰的响声。

慢慢的从门口传来,小宁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想发出声音,试了很久,却发不出一声,感觉好像只有潜意识在活着,和自己那双眼睛还能动。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到了门口了,小宁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一只阴森的白骨脚,上面还带有一点血淋淋的肉,然后便是十分苍白,苍白上面还添有几丝刀痕。

小宁眼睛死死地盯在门口,可他动不了,惊悚早已淹没了整个心脏,在血雾里跳动着。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另一只脚踏进来了,跟那只脚一样,也是阴森的白骨。

在往上看,是一副苍白的骨架,丝丝的血肉连着,磨合着,骨架形成的胸腔已经掏空了。

但还是有一丝丝血淋淋的肉,给这惊悚的气氛又添了一层惊悚。

再向上看,突然小林的眼睛瞪得超大。

只见从脖子以上,出现了一块块血肉,长长的头发,被血凝成的疤粘在脸上,鼻子已经没了,嘴巴张开,再往外吐着血,不知道为何,那血一到地上就不见了,两眼只有眼白,看不到一丝生气,头上却起着着一只黄颜色的大老鼠,那只大老鼠被头发缠绕着。

你永远都无法想象,那是一幅怎样恐怖的场景,一副血淋淋的骨架,从颈部以下,露出苍白的带着血肉的白骨,头上血是死了好久的头部,上面还骑着一只老鼠。

小宁躺在床上,两眼直直的瞪着,眼里却看不到任何眼神。

那具白骨上的头,用只有眼白的眼睛看了眼小宁,便向外面走去。

“哒~哒,咯吱,咯吱”

小宁却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具白骨,走了出去·········

深夜潭棺

走出房间门外,看见那架骷髅,跑到厨房,肩上担着一担水桶。

然后就向大门外走去,走到门口,那碗米果放在阶梯上,骷髅从上走过去,并没发出什么声响。像是直接穿过去了一样。

骷髅走在雪地里,没有一丝脚印,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血直接从它身上飘过,没留下一丝痕迹。

担着水桶的档子不停地摇摆着,身上的血肉晃动着,在这寒冬的夜里留下一丝残影。

小宁跟在背后走着,走着,走着,向着山里走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来到了棺材。潭上那分叉的路口出,那骷髅停住了。

顿了顿,还是向前走去,小宁也在后面被迫的跟着。

下到潭边,潭里很昏暗,看不到底,雪落在潭水里,泛不起一丝涟漪。

塘口向外流着水,那是潭口的一条小水沟。

也是塘口唯一向外流的地方,水就在那里哗哗的流动着,给这惊悚的气氛又添了一份突兀。

那骷髅站在潭边,看了看潭四周的石壁,最后目光停留在那龇牙咧嘴的老鼠的石雕像上,而她头上的老鼠,却没了踪影。

骷髅回过眼神,盯着潭深处,那陡峭的石壁,四四方方的峭崖,围住了这口潭。

那骷髅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只有惊悚苍白的脸。

突然,那骷髅蹲了下来,身上的骨头磨得咯吱咯吱响,带着血肉的手,拿起边上的水桶,弯下腰,伸出手,放进桶里,在里面摸索着,像是拿起了什么东西。

然后从桶里拿出了手,手上张开着,把手一甩,像是在扔东西,接着缩回了手,又在桶里摸着,又拿出手往潭里扔,一直重复着这一动作。

在这寂静的冬夜里,有潭水声,但却静的可怕。

你能想到一个人头骷髅一直在桶里往外扔着东西,可桶里确什么都没有,这样的场景吗?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头骷髅放下了手中的桶,又拿起另一个桶,又重复着原来的动作。

渐渐的,时间很快流失了,两个桶里的东西好像渐渐地没了,骷髅停了下来,转过头盯着小宁。

小宁已经闭眼了,但他依然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渐渐的,他感觉到了冷,刺骨的冷,然后便是浑身的毛孔张开,冷水从全身各处涌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感觉全身在被刀割,一刀一刀的刮下,那剜心之痛,从颈部以下,被一刀刀的刮下,那痛彻心扉的痛钻进内心。

渐渐地他感觉到了,他的心赃被取了出来,接着胸腔被掏空了。

只剩下了颈部一上的一颗颗头颅,小宁已经昏过去了。

可过了不久后,刺骨的冷又再次涌来,这次他有清析的感知,但只有头部,那是冷水,是刺骨的冷水。

突然他眼睛动了动,他看到了,自己是在漆黑的潭里,潭水好冷,可他只有头部感受得到,而且身上刺骨的痛已经没有了,他已经没知觉了。

接着他又看见了只黄色的老鼠游了过来,在他的脸上撕咬着。

可这时,他已经感觉不到害怕了,他又想到了那天灶台上那一顿香喷喷的肉。

可渐渐的,渐渐的,他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颈部以下已经是一片白骨,头部也被咬的血肉模糊了。

后来,公安部门经工安部门查证那尸体就是失踪的小宁,而且在潭底还找到了另一具和小宁尸体一样的女性尸体,后查证是小宁母亲的尸体。

尾声

结尾

在这个村的一个老屋子里,有一个少女对着一个老人撒娇道:“爷爷,你这鬼故事乱七八糟的,人家根本不懂嘛!”

“哈哈,不乱不乱,你听我慢慢给你讲”一中年人说道。

后来,棺材潭这事在村里一传开,大家都害怕的不行,说棺材潭吃了小宁一家,大家都说要填了这口潭,于是上级部门又加大力度调查。

最后,在小宁家锅里发现了小宁母亲的人肉组织,后来深入调查发现是小宁杀了自己的母亲,并且把他母亲的尸体煮了吃了。

后开把剩下的骨头和头扔到了棺材潭,小宁死的那一天正是他杀母亲的第六天,而且小宁是死在凌晨的。

这下你懂了吧,小宁死在了他母亲的头七,他母亲还魂回来带走了他。

“爷爷,你说的真恶心,那小宁还吃人肉,真是猪狗不如,我今晚改吃不下饭了,不管了,我出去透透气”少女似乎没有一点害怕,只是嫌弃。

少女说完就走了,那中年人脸上透露出一丝韫色。

内心感叹到,人肉真的是很恶心,可没有它,现在咱家人应该都不在了吧,可那那个冬天真的太冷了,可湘西的冬天真没有鬼。

如果有人看见了这人的话,肯定会发现他就是那个给小宁送米果的人。

因为湘西的冬天真没有鬼。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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