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拔二

大个子和那个人对了一下眼光，大个子看了我一眼急忙地说：“不管是谁打来的电话，你就说你现在城外，让他到城外来。”

我接过电话声音缓慢地说：“好吧”。当时的电话没有免提，如果有免提大个子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我拿过电话按了接听键，身边的那个人也把头凑了过来，大个子把他的脸几乎和我的脸贴在了一起。电话那边有个女人的声音：“喂，你在哪里？咋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

我说：“我现在城外。”

她说：“你在城外干啥？是有啥事要去办么？”

我说：“是的，去城外找个人，没有找到却让公安局给抓了。”

她说：“那你。”

大个子不等电话说完一把将电话夺了过去，随即劈头盖脸的向我的头和脸又是打又是扇。嘴里不干不净地胡乱地骂着：“你个狗东西胆子还真大，他妈的，看你一点都不老实。”

骂完又恶狠狠扇了我两个耳光：“你还敢打明点，一会回去再收拾你，你说，刚才电话里那个女的是谁？”。

我的双手被紧紧铐着加上车上空间又小，我根本无法躲闪只有挨打别无办法。这两个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地疼。可是此时心里也明白如果我和他们言语上发生冲突，吃亏倒霉的是我。唉，这辈子啥时候受过这个呀，心里实在是不好受。想了想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只有任人宰割了。

大个子见我好一会不说话，冲着我嘿嘿咧嘴笑了笑说道：“给你说过了让你珍惜机会，你非但不珍惜还和对方把话往明亮的说，你说你不是自找要受罪吗？”

“你们刚才肯定是误会了，电话是俺老婆打的，我那样说错了么？”我说。

大个子接着我的话说：“谁的电话也不行，你说你老婆，你说他现在哪里？咱们去会会她。”

我理直气壮地说：“她现在就在家里，你们如果不信咱们马上可以去俺家。”

大个子仍是半信半疑地注视着我的脸，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一丝变化，依此断定我在撒谎。好久他收起失望地眼光：“你家俺们肯定要去的，但不是现在。等俺们把事情搞清楚了后再说。”

说完对着司机说道：“算了不转了，往局子里开吧。”

过了好长时间车子才开到一个大院子里，这个院子非常大院子里停放了好几辆警车。

下了车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四周是平房和简易的二层楼房，身后是严实两扇大铁门，一楼的房子里都亮着灯，院内有警车也有私家车，还有一辆送人的忒大警务面包车。

现在已是夜里十点多了，这里却是人来人往随时能看到警察提着嫌疑人去房间里讯问。

我被两个人押着带到东边平房的第二间房里，进到房子一看，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警察坐在一张泛黄已褪了色的写字台跟前，他坐的那张木制的椅子却是新的。墙的东西两边排放着两张宽长的木制长条凳子，房子的正中间一个铁板制作的取暖炉子这时炉火正红着，炉子上有一把铁壶，壶嘴往外冒着热气。四面的白墙可能是被这个取暖炉子熏得发了黄。看到这炉火使人才想起现在正是寒冬的季节，算算日子也快进入腊月了。

一人过来给我打开手铐又重新将我一只手铐在了长凳子上，和我一前一后进来的共有三人，这时都被铐在了长椅子上。在我们进到这间房子前房子里本就有一个中年人被铐在这条长凳子上。我们三个人被铐在了凳子上后，那个带铐子的人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走了。我环视了一下这间房子，感觉房子还算暖和。这时我早已经是腿疼腰酸觉得身上像散了架，干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看了看老警察，看上去已有六十多岁了，眉毛有些秃，眯着眼睛脸上爬满了皱纹，本来是一副慈祥的脸却是板着脸没有任何表情，给人感觉好像是在看一张布告。他像是烟瘾很大，不大一会他就抽了几只香烟。

我回过头看看和我一起关进来的那两个人，看来他俩比我的状态还要糟糕。他俩低着头一身晦气，一声接一声的叹气。看来都已有三十多岁，一声不响不说话，可能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是咋出了事？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此时他俩的神态已是悲观之极。仿佛已走上绝路一样，其中一个除了叹气之外还不停地在流泪。我心里想：真是没出息，这么大的男人应该敢作敢当流啥眼泪，事有事在也不至于这么伤心绝望呀。

大概过了两个是时辰的样子，一个穿制服的警察把他俩其中的一个铐子打开叫了出去，过了很久他回来了又铐在了原地，接下来又把这个叫了出去。警察走后我小声问他：“唉，伙计，刚才叫你出去都问的啥？”

他看看我又看看老警察，见老警察仍是目无表情地抽烟，喝水。于是他低着头小声地对我说：“审问呢。”

“用刑吗？”我追问道。

他刚想回到我，老警察开了腔：“不要交头接耳把嘴都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