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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冠花红了

推荐人:芭榄 来源: 阅读: 1.14W 次

夕阳,似乎把一切镀上一层桔红,橘红的桌椅,桔红的墙,阳台正晾着棉被,许穆把脸贴在棉被上,暖暖的,有一股阳光的气味,她透过棉被,挤出头来,看到窗外是来往的车辆,它们穿过融融的光晕里,窗外传来楼下饭馆做饭的香味,一种混合的糖味,许穆叹了口气,她脑海中时常会有这样的意象,一个中年女人,炒着菜,锅里屋内满是油烟,她的皮肤蜡黄,不时眨着眼晴,来不及揩汗的情景。许穆如果打开电视,看一些行星的知识,忙着拖地的母亲便会对她发火,因为她最近物理成绩差的缘故吧。母亲总是这样,她不能期望她的母亲怎么样,许穆把房门关上,她并没有马上学习,一本《穆斯林的葬礼》映入眼帘,她有些委屈,便小声地哭起来。那是她第一次对自己有所思考,第一次对女性有所思考。

鸡冠花红了

她有些痛恨母亲的不能独立,又有些怜悯母亲,而她对自己的出路却感到十分模糊,也许隐隐约约只看到个模糊的愿景,她的努力是清晰的,同时又很迷惘。

时光荏苒,许穆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忧郁的小女孩,下了学的她很多次做梦也是上学的梦,但终是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窗外是个热闹的所在,隔了墙,可以听到人声、市声还有狗吠,西园的花开得正盛,特别是月季,尤为妖娆,一个绣绷上,是一朵红色的凤羽,夕阳的余晖洒落,许穆埋头绣着,长短针的绣法还很生疏,绣出来也很笨拙,许穆嘴角微微一笑,忆起也是母亲陪她买的针线,

街道的店铺充斥着机器绣图,服装城里都是十字绣了,那些撒了亮晶晶粉末的的花朵,看起来真的很俗艳。有一幅肖像绣,一个村里打扮的女子,浴在阳光中,那是一个团场来的女人带来的,那家店铺位于地下街,人来人往,店铺女主和女人寒暄着,收下了那幅画作。因为画风细致,许穆印象很深。一个巷道里,一个卖毛线的女人安静地打着一件毛衣,毛线写着减价处理,“现在连棒针都很少见了”,女人回答许穆的话。楼上的女人售卖着各种线,女人善于说话,“花草绣应该需要一些紫色的线,两块钱一股好吧”。

许穆绣花,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毕竟现在机器也会绣花,绣花还这样繁琐,但她是执拗的性格,想着绣不好就当是添些装饰吧。她看到韩国花草绣中有的用编织绣织的草莓,有用流苏绣的花朵。觉得还很有新意。母亲空闲时也在绣花,许穆是知道的。

母亲绣花蕊,绣花瓣,她的花瓣可以是几何形的,一股股绣线,有些却形成渐变的颜色,一块蓝底子的绣布上,绣满了这样的花和叶子。现在,许穆仍然留着。虽然只是结粒绣和填充绣,但花朵形状万千,并不显单调。母亲绣花的样子很专注,她在梳理这些年的过往,也把她的爱绣在了里面。许穆想过,也许可以坐在母亲身边,听母亲的故事,母亲一定有很多的故事,许穆小时,母亲讲过她小时那个乡下小院的故事,念过那些野菜的有魔力的名字,母亲从容绣花的样子,就像小时的她蹲在鸡冠花旁,看到那红红紫紫的颜色,心上的忧郁消融的感觉。母亲没有继续她的绣花之路,或许于她来讲,绣花,只是散落时光里的一种小心思。放下了就放下了。许穆有时思考着绣花是否是自己的一时心血来潮,而母亲却当真了。

西园的花开了很久了,母亲时常会提起去看花,那是一个有着夕照的街头,许穆发现路边的园地里,一丛从红红紫紫的颜色,鸡冠花已然红了,开得很安静,就像小时的陪伴。许穆蓦地想起,放在桌上的那幅庭院、风信子该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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