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茧未必成蝶

我知道我以后的样子吗？
倘若我知道，
我又何苦安于这休眠之小室，
——这磨人的黑暗，
——这磨人的等待。
我足可直接炫耀于人前，
要我一拍翅，
起一场以我命名的效应。

茧有一种，蝴蝶却百种。
我知道我以后的样子吗？
是一只翩翩舞的蝴蝶，
还是一只卑微的飞蛾？
我不知道啊。
——这磨人的黑暗，
——这磨人的茫然。

反正是不知道的未来，
还不如把自己的屋子砌坚实点，
每一条丝是我对未来的铺垫。
——何必去左顾，何必去右盼；
浪费时间在岁月里找他人艳羡。
——何必去朝思，何必去暮想；
浪费精力在岁月里与未来较量。
此时，我必须安于这休眠之小室。

反正是不知道的未来，
倘若我是一只蝴蝶，
我必炫耀于人前，
来解慰我曾经历的长久等待。
倘若我是一只飞蛾，
我必给自己一场华丽的火葬，
来消除我以往的无边痛苦。

我知道我以后的样子吗？
倘若我知道，
我也得安于这休眠之小室——
这无边的等待与长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