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不想让年龄成为您的苦难

“到了年纪，走也走得，莫难过”
路边菜摊，一个妇女安慰另一个妇女
“是的，走了也好，我妈不走也难”
被安慰的这样回答
她的面色很平静
手一直在摊面上挑拣

我的母亲，她八十三年的生活
刚将苦难改写为安康
刚刚能够在靠背上搁一搁
摸过儿女摸过孙辈，再也直不起的腰
我还从没想过，她是否走得
她走了是好或者不好
她活着难或者不难

突来的悲伤和惊恐
令我加快脚步
我该去让妈妈摸摸我的手
她好放心我倒底冷不冷
我该去证实哥哥还在家里
她好放心那场雨没淋着她的儿子
我该去传达关于姐姐和侄辈们的消息
她好放心不在身边的亲人都是安好

妈妈，我不想让年龄成为您新的苦难
如果唠叨和担忧已成习惯
希望您在唠叨时不被子女埋怨
您在担忧时自己也是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