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

《回身》

午后
一段骚痒的时光
因为一只酒杯
有了些许的暇意
我无聊的用一支笔杆子
像戳窗户纸上的老年画一样
试图往回爬爬

他娘的日子缝缝补补
把几声锵剪子磨菜刀的
吆子
堵进巷子
留下一串串震颤的回音
一片过路的叶
擦过墙皮

晌外二两沉甸甸的阳光
绷在我的脸上
划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我放松的提提裤子
走向
那棵老梧桐树下
一位老人留下的马扎子

我有孩子有媳妇
日子不敢越轨的
自凉台掠过一只矫捷的黑猫
随之滑下一段悠长的二胡声
谁喝了二两
把梧桐叶胀得好大
遮着几只麻雀
碎嘴的吵着什么

这是到了哪儿了
旧卖铺的老嫫子
给了我一盒什么年代的廉价香烟
我瞥了瞥
邻家俏女
她使劲地揪着
篱墙再次盛开的紫藤
一转身抹过老梧桐逝去

留下一个嘣爆米花的老头儿
让空气寂寥得
没有一点儿响声
是我耳鸣还是知了在叫
我吊儿郎当地叼着烟卷
任一位老人眯缝着眼
找着他的年轻

《溜达》

路上有阳光
几辆车拖着影子擦过
一个清马路的老太太
背着布袋
没留下影子
这是远郊县城
转到这里好像时光停了几年
所以人们没事儿可干
竟在街面上瞎溜达

人们慈祥
小闺女也漂亮
我紧盯着路边一个小草屋
想进去喝杯
节奏没那么快了
原来日子是这么当啷着
挂在一头小毛驴的脖子上

好几年没打照面的水生草儿
绽着花瓣和花芯
配上一只小野鸭
有意无意地逝去
一股土腥和植物的芳气
塞着我的鼻子
我像老赶进城一样
站在一个老商店的旧门口
瞅着阳光静静地编织着什么

一只怪鸟嘎嘎地叫
那么的原始
以致一层层的脱落
该死的
它知道我在这儿
我扔下烟屁股
狠狠地又往前挪了两步
差点像狗儿失前蹄一样

大街上的故人
好心地瞅着我
一句话也没说
突然一大过年的喜庆音乐
有点儿土有点儿老
一只花喜鹊在地头上
扇翘着尾巴捉着什么

当骚痒的阳光
和酒后的骚痒重叠
我脑残的记忆回忆起
在这过过几年
再往后就断片了

2014.0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