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是一枚永远的印记（外二首）

清明，是一枚永远的印记（外二首）

文/高山松

◎一杯时光的咖啡

时光的粉末，掉到咖啡杯里
也只能忍耐和妥协
将自己融化
让整个杯子都充满时光的味道
和死亡的气息
杯子中的时光清楚地知道
要改变世界首先必须改变自己
将苦涩埋在心里
那只是你一个人的苦难
把自己的形态从固态变为液态
你就超脱到了时光之外
将所有的欲望
压缩到虚无的最低限度
自会有小施主
来为你添加一勺白糖

◎清明，是一枚永远的印记

春分已过，所有的花草
都如这阵春风一样
露出坚硬的骨头
游走在时光之外的白云
汇聚成一个个奶头的形状
在后山扎根
饱受饥寒的人
都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咬一口
咬断与这个季节的脐带
留下的那个疤痕
就是一个时间的结点
就是一枚
永远也消除不掉的印记
刚刚转身的人
仍在这枚印记里打转

◎感叹号

对于感叹号
你早已司空见惯
有弯曲的也有不会弯曲的
比如老屋屋檐下的冰凌
比如大棚里垂下的黄瓜和丝瓜
比如葡萄架下的酸葡萄
有的竖长有的点多
有的干脆把点从竖下剥离开来
你的感叹
便只剩下一声叹息
不怪春风收回了你感叹的权利
只怪那个抛下光阴的人
从胸口掏出一声鸟鸣
让那个即将摔倒的感叹号
又跑到远方
重新站了起来

2017.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