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暴风雨

朗诵着海子的诗感受雨的寂静，
它在我悸动的胸怀翻滚，
吞噬已死或腐朽的童贞。
火光闪耀睥睨着暴风雨前的压抑，
天地不再秋风萧瑟，长明灯下昏黄的枯槁的百合花发出的香气，
涌动着大海的波涛，
你的心境为何如此寂寥，
当你看到疾风骤雨前精神病院内少女憔悴的面容，
快来和着少女的祈祷的琴音，发泄着吟诗的嚎叫：
今夜有暴风雨，
今夜繁星在你浩瀚的胸膛闪耀，
今夜薄暮圩埂斜坡上的岩穴昏暗，
寄居着春天你拾下来的每一片樱花花瓣，
像日光下蝉声隐藏在藻荇里，
今夜黎明前的死亡诗社显露着圩埂危岩下的幽深，
长眠于草莽榛榛森林湿地下铁器腐烂生成拆迁文明，
融入河流上你嬉戏的背影，月光的清幽，延绵不断的琵琶凄婉声，
汇合成暴风雨的前奏：
今夜夏绿蒂弹出的白天幽林里还未销声匿迹的蝉的琴声，
今夜让我回想起你翻开叶芝的独白，踌躇向我走来，
今夜让我独自漫步在稻田溽湿的泥水中，夺过梦忆天姥的狂舞的笔，
散披着指挥交响曲的贝多芬的蓬乱的头发，
凝望着遥远的故乡炊烟袅袅，端坐如宅男康德般沉默，
赤裸着臂膀如海子，
他的悲伤沉浸在面朝大海的波涛里，
飘荡在七姊妹的致橡树的歌声里。

浮躁的融入野地的许愿灯，
从今夜都市的露天广场中升起，
欲渴求漂泊在怯懦的精神病人的诗社里。
春风涌动着亘古的暴政，
托青鸟传来迁移我梦中的故乡塞纳河畔无名少女的居住的教堂的消息，
我相信今夜的暴风雨使通往天国的天梯的不再是自诩日神的的海子，
让故乡圩埂的堤坝阻绝歌舞升沉的秦淮河，
琴声的沉静，安息的溽湿的枯槁的樱花树，
蓬蒿和剥落了瓷釉里的花盆里的吊兰，
宛如为祭奠祖先的青冢奏响庄严的丧乐的征兆——
今夜有暴风雨。

2014.3.29夜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