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水的人生(悼杨绛)

若说非凡人生
我不赞轰轰烈烈的
不赞大张旗鼓的
不赞追名逐利的
我赞誉的
值得人们读了再读
深深品味的人生
在我们的时代
什么都会落伍
很快地遭淘汰
消费过时
被遗忘
智慧呢
却又是稀缺品
真正有智慧的人
实在稀缺
我们每个人
变得贫穷和匮乏
我们的人生
与伟大和高贵
优雅和从容
越来越遥远
一个人
一个具有非凡人生的人
倘若
对我们
在道德上有准绳
在精神上有启示
在行为上有引导
这应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有一种什么样的人生非凡
回顾杨绛先生一生
名副其实
可是
她对自我的评价
一滴清水一样的
确乎
没有比这更准确的了
谦逊如一滴清水
一滴透明清清的水
在我们的眼中呢
多么平淡
多么朴素
多么谦虚啊
与杨绛先生一生比照
确乎
细细想
又再无有一滴水这么珍贵的譬喻了
清澈
纯洁
清净
简单
亲人别离后
清居著述
与书为伴
与知识为友
是一滴清水才能够
迸发了大智慧
启迪与安慰
清净和平息
人世我们的浮躁


2016.5.25.上海小翠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