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齐斯，流动心弦的河

文/司建国
炎炎烈日里吹过的一阵凉风
有你穿越时空送来的问候
闷热难耐时窗外的沥沥细雨
有你托付云天带来的致意

那时我刚十几岁
第一次从中学课本里读到你
在密密麻麻的方块字里
几乎找不到你
在反复讲解重点记忆的名山大川里
也没有你
但在读你的一刻
我怦然心动轻叹似曾相识
象昏昏沉沉时额上的一丝冰凉
似懵懵懂懂中眼前的一道电光
你为什么不向东方的太阳
偏要去寻找另外的方向
你为什么不去温暖的东海
偏要浪迹北冰洋
你为什么不学千古传唱的黄河长江
偏要成为那个孤独的唯一


我曾去过你的出生地
你晶莹涌出时竟是那般纤细
哪里看得出后来的激情万里
遥望东方
你一出生就被放逐到了这流放地
你没有故乡
生你养你的地方就是你的故乡
你没有故乡
即将远去的地方就是你的故乡
不管有没有人认识你
你的身姿一样蜿蜒迤逦
时而静谧平缓冰清玉洁
时而磅礴翻腾乱石穿空
森林和草原是你的知音
戈壁和荒漠是你的爱人
游动的牛羊是你升腾凝结的云朵
扬鞭的牧人是你滋养长大的灵体


我追随着你
刚出发时你还有一个同伴
曾相约去找梦想的地方栖息
他找到了一个叫海的归宿地
叫你到近前
你摇头说这海太小
留他在温柔窝里叹息
你要去游未知的天空
到没人走过的新奇地走一遭
才无愧那不灭的天地
你要去会未见的朋友
与不同肤色的陌生人见一面
才不枉这奔流的一世
冰雪狂风只能积蓄你的能量
暴雨雷电只能壮大你的声势
泥沙枯木只能被你裹挟
山魔水怪只能扛着你的旗

我思量着你
你是姑娘还是情郎
该不该把你送进洞房
你与鄂毕河相拥成婚
没管我注视的目光
你携情人之手直入大洋
难道是为了把叛逆进行到底
你完成了一次直叩心底的演义
是一次逃离世俗追求自由的呼吸
怕什么苦寒之地
你已到冰的极限寒无可寒
说什么找不着北
你已达北的尽头去无可去
我梦见你了
你正游弋在黑夜的北斗星里

注：额尔齐斯河是我国唯一流入北冰洋的河流。与乌伦古河均发源于我国阿尔泰山东南麓。乌伦古河最终汇入布伦托海，额尔齐斯河主河道相距布伦托海仅1.2公里，但并未相交。额尔齐斯河自东南向西北流入哈萨克斯坦境内斋桑泊，再向北经俄罗斯的鄂毕河，注入北冰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