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一群人

在不远的地方有一群老去的人们
他们越来越多
那些有我曾熟悉的面孔
看着我们长大
我们同样看着他们慢慢老去
然后一个个相继死去
一个个坟茔成为最后集中地
只有在清明的那天
在他们的坟头看到燃烧过的蜡烛
烧成灰的纸钱化为一个个思念的离歌
于是他们便成为最安静的一群人
不会再指责女儿的过错
不会再夜深寂静中独自思念离家的儿女
不会再因为病痛让儿女陪伴
石碑上简单文字记录是“简短的故事”

在不远的地方有一群老去的人们
他们越来越多
那些曾是古老文明的传承者
教会我们生活技巧
直到我们同样成为年青时的他们
直到我们不在需要看护
直到我们在他们的白发中寻找黑发时候
才知道生命的帆，还不够高大
走过了千里的路，成就了无数条绿荫
趟过了千里的河，成就了无数后人的桥
留给最后的是一双粗糙无力的双手
留给最后的是沧桑的面容
还有那深深地额头
留给最后的是未完的心愿
还有那不再晶莹的双眼
一把陈旧的躺椅，还似乎还在等待什么
一把生铁的锄头，也似乎在也等待什么

在不远的地方有一群老去的人们
他们越来越多
曾经年青过，同我们一样对生活充满希望和热情
曾经疯狂过，同我们一样对生活不可一世
也曾经爱过，同我们一样对幸福执着对儿女的呵护
也曾经哭过，同我们一样面对痛苦无奈的流泪
也曾经争吵过，同我们一样大声地喧泄，不羸不收场
如今一切过成为墓地里圆圆的小丘，长满了野草
如今陪伴是从小长大的玩伴，静静无言
如今他们的灵魂真正地自由，留下的躯壳伴着四季的风
不再温暖的手，不会再牵我们的手
不再慈祥笑容，不会再为我们的成就自豪
暖暖地心跳，惭惭地变冷，直到在辛劳过的土地上开出另一朵花
暖暖地笑容，惭惭地模糊，直到在金黄的麦浪中结出另一种果实
在不远的地方有群老去的人们，他们越来越多
我把我们的思念溶在不老的文字里，深深地把你们想起
把先祖的血脉如永生的河流，长长不息
不远的一群人啊！我会如岁月季风，在每个落雨的时刻
向着大地上伟大的灵魂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