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

一个小小白石头
滚在响水沟
只闻河水响
不见白石头
魔一般的手法
一位老奶奶在老屋子做饭
她心想着这个老辈人传下的谜语
见黑漆油亮的烧菜锅呀
那个白白的猪油蛋呢
化掉最后一道影
便烧土豆了
学一放
往家一赶
二女儿家的
三女儿家的
几个孙男孙女
就来吃饭了
可爱的孩子
一个一只谜语似的
常会让老奶奶花一番心思
猜中了他们所想
才能化掉那个小白石头捣鬼的谜呢
老奶奶有时也想
在很远久的时候
自己也是一个谜语呀
灶膛火舔着红舌的夜晚
有时煤油灯也点不上的时候
孩子们的外公在黑漆漆的夜晚
就会从那只小白石头讲起谜语来
讲起神怪的故事来
孩子的心眼明亮
早已听熟了这一个
有时反驳有时一想
那小白石头好像想着想着更神奇了
又听一回猜一回
那老奶奶在童年时候
真是一只小白石头的谜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比猫咪的还亮还清
神思慧质闪闪其中
记住了无论再多的谜呀神怪呀
在那个远久的时候
老奶奶是不是就是那只变化多端的小白石头呢
如今这些孙男孙女也这么想




2016-8-5-上海小翠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