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的痕迹

一团团世界的洗礼
在漫天无际里纷飞
在演一场孤独的堂戏
带着我干裂的思绪
悉数哪里是熏风自南
从夐古的田野吹来
哪里是云蒸霞蔚
挂添了天山山脉的寒尖

你是一场灵魂的筵席
我是穿着厚重的戒具
细细品尝这绝世美味
让曾经酸了与苦了的
全都化为僵硬的知觉
和几块冰冷的甘甜
你又是一场黑色的葬礼
我是戴着刺眼的黑纱
换一套供我沉睡的甲壳
任凭污泥镂刻在身上
任凭臭水沦肌浃髓
你定撕开强劲的阴风
让这唯一纯净的东西
和那些一样的唯一葬在一起
你在年貌的绞架上
是否也为我哽咽？
是否非笑我对命运的赌咒？

我看到挺拔的枫杨枯萎
露出被虫噬尽的树心
还有艳丽的鲜花落坠
那时你容不得一丝妖异
你可以阻挡万物的洪流
而我还倒悬在浑浊的河里
你把沧海石化的恶蛇
缝缀了鳄鱼的眼泪
而我还怀着明灭的火种
温暖自己啄损的心脏
你又是又像个调皮的天使
这里给泥泞一层锦装
那里给杂草一朵百花
你还想附丽在月亮的肩膀
你还想抚摸那太阳的脸庞
会许我应该平静地，紧闭嘴唇
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我只想默默地，默默地祝愿
让这一切的美好与丑坏
都不只有白色的痕迹
如果某一天我将要死了
在下次或下下次遇见
祷念你施舍冰冷的素绫
轻轻擦干上面的血迹

一团团世界是洗礼
还在漫无天际里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