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水

水退下去后 露出地名
河床勉强支持流过去的时刻
是谁 背着柴禾出现在河沿上
带来散落在下游的消息

阴雨有时转移到山顶
风翻动屋顶的瓦 这个季节
又要吹走多少名字
好吧 我什么也不问
他们的面孔重新隐入土墙

你的眼睛分外暗淡
被某件小事的枝节拂中
河水退去 露出凌乱的片断
更多的人欲哭无泪
眼里飞满干涩的芦花

坐在冰凉的石上
有一种声音 嗡嗡飞在耳际
你挥动的手总想赶走什么

河水退去
故去的人在树叶上坐着
你侧身走过 再也无法惊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