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等待

沉睡时
你走来
步履沉稳，如履薄冰
我做了一个关于亚特兰蒂斯的梦
梦到永眠和消逝
我不是睡美人
你也不会给我一个吻将我唤醒
你如狮身人面像对星空充满希望
我像是金字塔里的木乃伊
失去了灵魂
它早已经随流水远去
或封入冰山
心脏被负氏温度冻僵
掉在地上成为无法拼接的碎片
这一切
你当然没看见过
你走过来的脚步声我不曾听见
但是我的心如注入铅水般坚定
等待着
你向我走回来
你默默地注视我禁闭的双眸
渴望我的新生
你却不知我早已踏入了永眠
白色的罂粟花负载不了的一颗梦
此时它已经是一颗毒蕾
我活着时
失去了你
离开时
却不知道你一直守候在我身边
我胸前的双手紧握着一个钟
它一分不差地记录了相爱的时间
自从你离开的那刻起
它已经停转
我留下了北极星般的眼泪
泪痕成为了陨星磨灭的那道光
从此
我再也不再相信有永恒的爱这种物质
等待
如五指山的百年等待
孤独
如珠穆朗玛峰的万年孤独
死亡
如泰坦尼克号的永垂于冰海
冰冷
让我的尸体不曾腐烂
如大理石般的雕像
没有任何灵动的天赋
记得当初
刺痛的钢铁闪电
石头一样冷酷的黑暗
盘旋在无底深渊上空
哭叫的天使已神经错乱
我已经把它当过往云烟
如今
你冰冷的双眸
如镁光灯打在我的白色面孔上
轻握着我的手
如大江小河聚集奔腾
你的脉络清晰
血液流淌着夕阳般的温热
然而
我不曾被你唤醒
你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以最直接的方式把心和我的距离拉近
然后双眉微锁
浅浅的睫毛煽动一滴泪
滴在我的冰躯之上
我也似乎体会到你感受到的寒冷
就想当初相印时的熟悉感
要知道
这寒冷始我冰冷残酷的往昔
你黯然神伤
唇瓣轻喃
对不起……
比任何话语都要悲伤
这一句
我在梦里不知等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