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子面里

多时候住在掌子面里

那里阴暗潮湿，有一点淡淡的霉味

那里视线很浅，到处是男人含混的体味

那里有寂静的劳作。偶尔有喊出的歌谣

那里包容一两句脏话，也包容忧伤

汗水一直都在，你的体毛坚硬而茂盛

头上就一盏灯，许多人

巷道就是一片群星闪烁的天空

我们活着，在夜的尽头

用荷尔蒙孵化黎明

很多时候，我们想换一个

搭建在原野上的房子

漏风漏雨都行，只要

用一盆水洗出真实的面容，收拾得

像个爷们，刮干净胡子

在简陋的院子里，享受

风，清爽的抚弄

阳光，温暖的絮叨

如果幸运，会等到一杯热茶

和一个微笑的莅临

假如无聊，我就蹲在自己的屋顶

张开双臂

想象十指沾满羽毛，扑棱棱

完成一次接近天空的试飞

或者看见，一个像《红灯记》里

铁梅一样的打扮的女子

拎着她的换洗衣服和几张光碟

守在我经常出入的井口

即使煤尘把我们装扮成同一个类型

她也会用直觉，用你的味道

用走进掌子面一样的勇气

塞给你一个初夏刚刚成熟的苹果

并，轻轻咬住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