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下的燕子

那一年
我离开我家的檐角下的燕子
小小的燕子
春天的乳燕
我每日每夜的呵护
我把粮食送到燕子的窝里

亲自喂养
我到草丛里为它捉虫子
当我用镊子给它送去食物的时候
小小的燕子
张大着嘴巴
唧唧地叫着

飞到我的肩上
飞到我手掌心上
它把我当作它唯一的依靠
每当我从农田地里干活回来的时候
我家的檐角下的小燕子
就会徘徊在我的周围翻飞

比我那条家养的狗还亲热
这是因为
从它破壳的那一刻起
我就代替母燕的使命
因为母燕在乳燕出生几天的时候
遭遇不测香消命殒

这只可爱的小燕子成了孤儿
乳毛未干在窝里酣睡
吃饭的时候
我一点一点喂流质食物
慢慢乳燕长大飞翔
无论我从什么地方回来
这只乳燕第一时间就会飞到我的身边

小不点一点也不怯生
甚至与我的家人都很和睦
我吃饭的时候
小不点还会飞到我的碗的边沿上
扑楞着翅膀
终于有一天

我离开家远离家乡
甚至一年不见
当我再次回到家的时候
小燕子依然还认识我
欢欢喜喜迎接我的归来
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离家几年以后
当我再次回到家乡
却不见小燕子的身影
许多天
檐角下只留下空巢
那只可爱的小燕子
你去了哪儿

是在飞越千山万水
长途跋涉
寻找从前的的我吗
我回来了
你在哪儿
如果有心灵的感应
你尽快飞回来

我在家院子里的红枣树上捉了许多虫子
等待你的回来
美食一顿
可是千呼万唤
最终没能呼唤小燕子的归来
小燕子明年春天
能和我有个约会吗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