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参照

那是十九世纪
那是二零年代
那是在中国的大地上
封建军阀混战
民不聊生
哀鸿遍野

一个贫苦的妇女
拖着两个孩子
一个五六岁
一个八九岁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他们已经好几天
没吃饭了
娘，我饿，
小男孩用微弱的声音说

女人麻木地怔望着
前面的村庄
炊烟袅袅
娘，你看，小姐姐拉着弟弟
她以为她看到了希望

人们说这里有一个
善良的老财主
他接济穷人人人夸赞

给口饭吃吧
女人哀求着
求求你了大老爷
女孩哭求着

大老爷走了出来
他用低沉的像野狼的声音
对女人说
把女孩卖给我当仆人吧
每天都能吃饱

女人看着奄奄一息的男孩
无奈地答应了
娘，我不离开你啊，娘
小女孩哭泣着
姐姐，姐姐，
小男孩也哭泣着

走吧，去享福去吧
小女孩被拖走了
女人干瘪地眼睛里
突然就湿了

在一个破庙里
住着一个几个逃难人
女人和孩子也搬了进来
男孩吵着要姐姐

一个老大娘问明了原因
她告诉女人
这个老财主刚刚死了儿子
女人一怔
昏死过去

女人哭泣着
哀求老财主
求他让她看看女儿
狠心地管家
恶狠狠地说
你的闺女签的是卖身契
你别想再见

好心的老大娘
哭泣地咒骂
为什么把一个大活人喂了水银
弄死配了阴婚
可是大门紧锁着
他们还要放狗咬人

下雪了
破庙里四处漏风
女人咳着血
凄厉地哭泣
她说对不起
我的亲闺女
当晚她死了

第二天
老大娘牵着男孩的手
拄着一根木棍
踩着厚厚的白雪
消失在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