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有个光明的前程

唉，你何必生在这世上？

你害死了养你的父亲，你还要怎样？

你又打了你的母亲，你还想怎样？

你知道她的身上、心上的又红又青的伤全是你造的！

（我的心直直的发痛——）

你一点都不惊慌，不惊慌——为自己光荣的建设。

我看你身上的病严重极了。

你的孤独，你等着；就要来了，你等着。

你把人害尽，你的孤独，你等着，赶明儿有你的受。

（我的咽喉朝前凸着，咽不下一口气。）

你现在没女人，你的将来更是虚空，更加不会有女人。

孤独的死吧，你这个讨人厌的人。

我为你不知洒了多少的眼泪？

孤寂活该你的受。我讨厌！你没有幸福最好。

（我正挨着窗栏沉思，沉思里泛着种种的酸；）

老人、小孩，你都不放过；骂个翻天，你才痛快。

你把小孩子白皙又柔弱的手臂掐得红一块紫一块，

人家父母不在，你作恶做得自在极了——

你可知人家父母看到了会是怎样的心痛，对你又是怎样的怨恨？

你是割了他的父母身上的肉啊；人家来杀你也不过分。

你何必要这样做？这下好了，——我以为你有怎样的勇气和胆气——

孩子的父母终于来找你讨说法了，我看你怎样对付！

唉唉，我正要看你的“英雄本色”，你怎的逃跑了呢？你看见人家父母来了，怎这般的胆小，又畏缩。

呵！这都是活生生的孽债，

你等着，上帝马上要来给你定罪。你晓得，

上帝是无限的慈悲，他如今要亲自来给你定罪，

你可真是犯了不能饶恕的大罪了。

如今，你要上绞刑台了。我为你同情，为你怜悯，

可这同情和怜悯之间又是怎样的无力和无能。

（我直直的叹气，）我愿你生点聪明的劲儿——逃走，逃得远远的。

我认为你是有什么重大的病植入了骨髓

才做的这求死的事的。因为这，我一直为你懊恼，替你忏悔。

我希望你真的有病，

这样才能安全——逃过这绞刑架下的牺牲；

然后，你爱去哪去哪，追求你的幸福也好，只不要再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了。

这里的人都害怕你，讨厌你，躲避你。“去吧，勇士。追你的灿烂前程去。”

我为你的父亲悼告，愿他去极乐的西方世界；

我奉养你的母亲，教她永远的平安和幸福。还有，

那些孩子，你大可不必愧疚，（竟许你的内心里还有愧疚。）

他们有幸福的家庭，有亲爱的父亲母亲，他们臂膊上的伤痕，

自有母亲温热的脸颊温暖和治愈。你只管走你的路就好，走出一片光明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