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纸人
我不是一个
纸人 你
也不是
一个纸人
我们不是让一个
剪纸的人放到
一起的 两个纸人
因为 纸人的背景是纸
因为 纸人的身体是纸
纸人的一切，都有
纸的单薄
但剪纸人的手 不停
在不停地翻动着，在安排着
纸人的命运 在安排中
两个纸人
相爱了
在画影里 在风里
两个相爱的纸人，那么消瘦
两个相爱的纸人，的爱
那么单薄
玻 璃
没有一圈花纹
没有一丝颜色
也没有半点形象
连光明也都是别人的
为光明而光明 为阴暗而阴暗
你
没有自己
但，是你挫伤了风
相隔了空间跟空间
也相隔了，一个人与另一个人
在视觉中也在立体的感受中，
你把另一个人
与我相隔
让我看不到她
你所有的，只是坚硬
还有罪恶
用没有形象的形象，你
在制造着一桩、又一桩
案件，
那是血案
你让飞来的麻雀，幸福而又光明地
葬身于你的明亮里，而叫它
死不瞑目
而那只是 几片轻柔
飞来的羽毛
你一直在预谋着谋杀，你
利用一个平面或是一个角度
——那是一个温柔的平面和，
一个锋利的角度
在预谋着谋杀
你还想搞更大的谋杀，但
你的谋杀
不堪一击，不堪一击的
除了你，还有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凝视着虚无的眼睛
那双眼睛
一直在凝视你
你所有的，只是罪恶
还有蒙蔽
你蒙蔽了所有的眼睛，
将所有的眼睛蒙蔽后 继而
你蒙蔽自己
你是在用光和光的光明蒙蔽自己
你的蒙蔽很蹊跷也很荒谬，你的蒙蔽
像你的形象，还有光明
一样荒谬
你叫所有的眼睛都看不见你
然后你谋杀，谋杀眼睛也谋杀肉体
还有心灵
你的谋杀唯独没有谋杀罪恶
你所有的，只是蒙蔽
还有后果
谋杀与罪恶的后果，只有一个
——面目全非
当那一颗精巧而又美丽的石子，
旋风般飘来
在所有眼睛下 你
演绎出一场
面目全非的
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