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一片叶，与流失相对

先是从流失生谈起
一些才读到六年级的学生
放学后就嫁到邻村
去做劝返工作时
已怀了身孕
一些学会打零工
在异地他乡

2000多学生，有近200位老师
到1000多学生时，剩100余老师
再到800多学生，只有80多位老师
教室、宿舍先是拥挤
现在也都空出来

大山深处
耕牛一头接一头消失
把骨头丢向城市
像学校一样的场景
每天都在上演

老师扬不起戒尺
孩子不能躺到父母的怀抱
一条接一条山泉断流
大山陷入长久的沉默
飞鸟也没有放歌

静默的大山
背着一座座荒芜丛生的坟茔
与这些悄然的流失相对
轻轻摘下一片叶
望它在冷风中
绿一片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