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诗·五千年的铜镜

（一）

谁叫它们是妖
我在子夜的时候
拿了一根绳子
把它们捆在一起
关在最黑暗的房子里
挂钟滴答，滴答响

我点燃了如豆的灯火
把五千年的一面大铜镜
展示它们面前
让那些妖
看
它们本来是人

（二）

五千年，四千年时
在蔚蓝的天空下
伐木播种
或驾着一尾渔舟
湖泊中
撒着鱼钩
皎洁的月下
他们拿着竹简看书写诗

三千年，两千年时
他们多倚在孔圣人门下
九步一叩
或采摘着自己种的果实
把浆果，荷叶
腌制着
素笺上刻着是人样互敬的思想

一千年，五百年时
他们在葡萄架下
摘着葡萄
吮吸着最新鲜的空气
旭红时
眨着精神的眸清
日落时
土筑的泥台
酒香
他们多是高贵的人

（三）

就这三十年的时光
他们渐入了孤寂的荒芜
隐匿在黑暗
或幽禁最狭小的洞穴
躯体慢慢的长出了怪异的毛
狐臭，铜臭进入他们大脑
眼睛射出了绿光
弃了人的模样
直到真的变成了它们
甚至会吃人

如豆的灯火灭了
漆黑的房子
灵魂的鞭子
抽打，啊哟，啊哟
喊，喊
它们该是在数着
墙壁上地挂钟滴答，滴答响

嘿，嘿
直到闻不到狐臭，铜臭
那我，我
不再去点燃那一盏如豆的灯
把铜镜盖上
直接把大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