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

当初
你一席青衫，踏着草鞋
你是如此清澈透明
像刚出谷的泉
舞着笑容，挥着黑发
你的脸像你飘荡的裙摆洋洋洒洒
在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说：我要自由

现在
你一身灰袍，裹着麻布
你是如此饱经风霜
像存活千年的树
皱着眉头，含着老泪
你的手像褪色的大地干涸纵横
在路口刻画着幸酸刻薄
你说：我想回头

最终
你还是选择了回到他们身边
——他们？
那曾经对你谆谆教导
为你提供一粥一饭
给你的旧衣添上千丝万缕的他们？
已经静静地躺在那一方厚土之下

对着那块冰冷的石碑
你想起了一切
又失去了一切
曾经的你选择了自由
抛弃了他们
而现在的你失去了他们
也被自由抛弃

谁的青春
又不像初开的葵骨朵一样向往太阳？
只是有的人常常
在追逐阳光的时候
忘却了脚下的水 和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