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卷 . 卷一 . 爬山虎

伊绿油油的，在那墙上笑着
以虎之名掀起红砖灰瓦之间的碧色波澜
不死之身算是个谎话
然而的确也有。

就从那最渺小的种子算起吧
青年般纵是寿命的临近点
一年一年地伸开手和脚

沾着人们鲜血的刺刀划过
那红墙多了一道深深的疤痕
伊亦殒命
何止其时

不能数计的粮食换来的枪弹穿过
那灰瓦便一分为二地惨叫一声
伊亦殒命
何止其时

当另一些人在废墟之上略有些得意地踏着人们的尸体走过街道
伊炸裂了
在残垣断壁之间坚忍着伸开手和脚
纵是生命的临界点依然不放弃最后一滴藏在土壤之中的血液
蓦然地，那些人发现了伊的身影，
在那留有疤痕的深红色墙上迸溅着，如夏花般绽放着
绿油油直晃人的眼目... ...

伊若殒命，
何止其时。

纵使不能够，
也要把自己的尸骨坚忍着悬挂在人们的面前，
让他们看吧，
让他们看看，
总有一天整个世界都会长满绿到骨子里的爬山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