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春天

我不清楚春天是从几月到来
或许是从3月到来，6月离开
她就如这昏暗的阴雨天气
将阴冷与炎旱对抗
好吧，我知道你是认真而来的
只是来得悄然来得宁静
就好像你从未光顾过这里
我那门前新种的橘子、玛瑙、无花果还有柿子树
你唯独只在柿子树上种下鲍蕾

那是妈妈喜欢的树
许多年后那里会有数不清的黄色果实
也会带来鸟儿的欢声笑语
我的女儿那时会是7岁
柿树长大结果会要5年吗？
5年之间我会变成什么？
我的爱人们是否还在我的身旁？
那时候我是38岁
精神上的肉体是否还会继续在流浪
从红色的燎原之地漂泊到制造地带
我始终不曾贪婪过海洋
那海水的盐分里会有怎样的一种孤独和忐忑

我已不写诗好多年
过气的诗人都已在这个时代死去
连同他们光辉的一生，甚至精神
这个春天我始终没有看到青草与鲜花
是不是绽放与生长都要奉献给夏日
那样才会有结果
或许吧
我也没有答案

这个春天里的秘密
即将在4月1日揭晓
那个愚人节一点都不好笑
我开车奔驰在疲倦之路上
目的地请尽可能远
我还没怎么想好怎么去面对
得过且过不是吉普赛人的生活方式
随遇而安是精神沉淀下来的钟乳
我的时间没有几个世纪
迎接我的只有远方

远方的远方早已繁花锦城
那是一座刻意雕刻的城市
闻不到花香
一切都是雕塑
静立不动
我是一颗蹩脚的种子
我本不情愿在这个春天发芽
发芽就是离开
离开我的春天
去到冬眠

我所想的事情还没有那么遥远
请在我的眼睛上装上望远镜
让我遥望深邃的夜空
那里只有渴望被种子点燃的星球
可惜地球上的一洼浑水都不被重视
只能选择流入大海
奔向寒冷的北极
甚至天涯海角
这个春天注定在这灰暗的天空下被埋葬